,脸上笑容僵住,将将掰直了腰杆。
见她脸上瞬息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绿,晏时牧莫名觉得好笑。
他又妥协道:“但你如果缺钱,我可以先借给你,日后你若是赚了钱,记得还给我。”
听闻这话,封云初咧嘴笑了。
从封家绣坊出来回府,晏时牧坐在书房。
晏横晏竖过来向他禀报,“世子,已经将封管家埋了。”
“好,”晏时牧说,“晏竖,你去我账上称五十两银子,给封姑娘送去。”
晏横急问:“世子,怎地要给那姑娘银子?我们被她家管家骗那么些钱还没找到,怎么又给?”
知道世子不想再提这件事,晏竖识相地说:“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晏竖扯着晏横的袖子出了书房。
“你拉我干甚?我有说错什么吗?”晏横不明白。
晏竖叹了口气,“晏横,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壮吗?”
“为什么?”晏横不明白。
难道不是他胃口大,做的活多,练出来的。
晏竖又摇摇头,“因为你不壮,就没用了。”
晏横头脑简单,不知道晏竖说什么,但他又懒得想,只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晏竖再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账房。
有了晏时牧给的钱,封云初就不怕没银子了,她先是去买了一些蚕丝织布,还有其他面料的布匹,又去制丝线纺采购了一些这个时代的金丝线和金银线,金纱线和其他线也买了一些。
全部买回来,也就可以开始绣补了。
因为有了晏时牧的帮助,这次作绣起就变得松快许多。
晏时牧还叫了个小厮给她使唤,这下要买的东西都让这个小厮去,她就更省事了。
不到三日,封云初就把钱妈妈拿来的那件品月色直领锦衣绣补好了。
夜里,坐在灯光下,封云初绣完最后两针,将多余丝线挑开,长舒一口气。
“呼,终于完成了。”
以蝶这两日没有宿在耳房,而是留在她身边。
听到封云初的声音,以蝶慌忙从桌案上立起来,“谁?什么?”
见以蝶脸被桌案硌出印子,封云初望着她呵呵笑,“你看你,绣个花还把自己给绣着了,厉害了。”
以蝶听不出她的讥讽,将桌案上她绣的不知是花还是鸟的玩意儿推开,打个哈欠望了望窗外,喃喃道:
“姑娘你真是个得力的守夜人,都三更了还没瞌睡,像打了鸡血一样。”
封云初嘿嘿一乐。
才三更,在现代也就十一二点,正是嗨的时候。
不过现在……
她嗨不动。
封云初收起锦衣,一转头,以蝶又开始睡二觉了。
夜里窗外有蛐蛐虫蚋鸣叫,清脆悦耳。
正是好眠。
绣补锦衣修补了好几日,趁着还有功夫,封云初卷着花绷子,坐在店铺里,又绣了几方丝帕和香囊。
小厮从集市上买来中药和香料,以蝶按封云初的吩咐将香料裹上纱巾,在潮湿处晾了半日,放置进香袋里制成香囊,缀上细珠,打个络子,顿时香气飘飘。
以蝶捧着香囊嗅了嗅,一股花香扑鼻。
她笑道:“姑娘,给我一个吧。”
封云初正在收捡东西,抬起头便看到以蝶熠熠闪烁的眼眸,轻笑应着,“拿一个吧。”
“嘻嘻。”以蝶欣喜,拿了一个绣着荷花的,又拿了个绣着菊花的,“我给晏捺拿个。”
封云初笑着摇了摇头。
门外小厮晏捺收到香囊,探着头往里瞧,高声回:“谢谢封姑娘。”
第二日便是绣春楼的刺绣品鉴会,封云初早上按时起来,在院子里打了套太极拳,围着院子内慢慢散步转了几圈。
从她这一个月来坚持锻炼的结果,她发现这副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以蝶从外面让晏捺套好马车,然后进来,她才收手。
“姑娘,你每天都在练这个,这是做什么用啊,哦,这是不是就是那些有功夫的人口中的武功,还是戏园子练戏唱的五禽戏啊。”
封云初端起杯子喝茶,被她的话激笑了。
两人收拾好出门前,胡游琴从后院走出来。
“云丫头,”胡游琴喊住封云初,“听刘妈妈说,外面人在传封管家死了是吗?”
这消息有点滞后啊!
封云初抬起头,“是啊,封管家摔下悬崖死了。”
胡游琴一听,绞着帕子闷哼两声。
封云初这才发现她脸上有泪痕,脸上憔悴不少。
想必是昨晚听说封管家死了的消息,茶饭不思,以泪洗面。
“云丫头,有没有听说……”胡游琴顿了一下才道,“有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东西?”
“东西?钱吗?”胡游琴没答话,封云初直说,“没有,听说就一副尸体领回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下胡游琴崩不住了,直接哭出来。
封云初看不得这些,接起以蝶拿来的斗笠戴在头上,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