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牧提的第一个条件:
必须在一个月内绣出一副山水画。
对象是:城隍庙的老弱妇孺。
封云初喵了个大咪。
一个月绣一副山水画,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但她不能做,而且不能帮忙。
晏时牧嘴里美其名曰:帮助他们熟悉刺绣,以后也能好好在绣庄工作。
她觉得说的没错,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个条件:
在一个月内绣出一副上京雪景图。
对象还是城隍庙的老弱妇孺。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封云初自己,她能靠着实力完成,但如果是家里那些没拿过几天针线的妇孺——
她不确定。
不,是不可能。
晏时牧这不是在为难她嘛。
确定任务第二天,封云初就开始带着城隍庙的男女老少开始着手准备刺绣一事。
曾氏开始有点担心,觉得他们有点担心不了,但一想到这是封云初封姑娘给他们争取来的机会,他们感激得不得了,说服所有人带着一起做刺绣。
但开始没两天,上京许多人都知晓晏侯府世子要再次给封家绣坊投资,要重新修建大绣庄的一事。
短短一年不到,封家绣花阁在上京的名气增加不少,许多业内名士都以为封家绣坊落败了,没想到在晏世子加持下能再次创下辉煌,甚至比以前还要厉害。
刺绣行业也因此被封家占去许多顾客,都在等着封家落寞,不想又听到世子要再投资一事。
既然有这样的好事,同行们也都要来分一杯羹。
许多绣坊老板找到晏时牧,想要拿下这次投资名额。
晏时牧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给其他绣坊的老板也定下同样的三个条件,谁完成得好,完成得完美,最终就会获得他晏时牧的投资权。
得到这个机会的绣坊老板开始跃跃欲试,势要拿下这次投资权。
就这样,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都知晓晏世子将要投资刺绣行业一事,纷纷加入这次投资目标。
一时间,绣坊行业各忙各的,很快,传入上京每个人的耳里。
大家都开始争取这个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封云初正在指导家里的男女老少进行刺绣。
曾氏从买东西回来,把在街上听到的事说给大家听。
“封姑娘,听说上京里其他绣坊也参与了这次的竞选世子投资的机会,我们怎么办,会不会完成不了吧。”曾氏很担心。
封云初听到这个消息,愣在原地半晌,抿抿嘴,说:“你们别担心,按我说的先做。”
说完,她便带着以蝶出门。
这个消息来得措不及防,她要去问问晏世子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斗笠,再次站在晏侯府偏门,看到晏竖打着伞从里面走出来。
“封姑娘请回吧,”晏竖说,“我们世子在见客,暂时没空。”
出门有些匆忙,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袄,连大氅都没来得及披。
封云初耸了耸肩,在手上哈了一下气,又抬起头看向晏竖,“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一问世子,京里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止我们封家参与了这次争取投资的机会,其他绣坊也在准备。”
她不知道晏时牧是什么意思,之前他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只要他们绣花阁把任务完成,就拿到投资。
为何晏世子还要答应其他人的?
晏竖沉着脸,说:“封姑娘,世子是这样决定的。”
看来今日是见不到晏时牧了,这几天她已经跑晏侯府好几次,不是晏横出来回她,就是晏竖出来回她。
看来,在任务完成之前,晏时牧是不打算见她了。
这次投资完全是一次公平竞争了。
“好,多谢晏守卫,云初告辞了。”封云初抿了下唇,冰凉的下唇沁在口腔,令人清醒。
她拢了拢斗笠,转身带着以蝶走了。
回到时安涧,晏竖把刚才和封云初对话的事一一说清。
坐在书房前的男子将手中笔一搁,抬起头,“你没看错,封姑娘快哭了。”
晏竖摇摇头,“封姑娘有点接受不了,可能这件事来得不及防范,她好像快哭了。”
晏时牧低头瞧了眼腰间的荷包,没说话。
说实话,此事对封云初来说是有点不公平,其他绣坊的人都是成熟的绣娘们一起完成这次任务,她却是被规定,必须用城隍庙里解救出来的老弱妇孺来完成。
对她来说,实属有些委屈。
他以前将母亲的刺绣卖给过一些绣坊,与其他绣坊的老板也有些交情。
上次因为投资封家绣坊的事,那些绣坊老板就拿她是个女子做生意一事为难他,还污蔑说是因为有他晏时牧投资,封家绣花阁才能在上京立足。
作为世子,他是有能力让那些人闭嘴,但作为投资者,他必须让那些人心甘情愿闭嘴。
他要让那些人知道,女子也可做生意。
并且一点不输男子。
所以这次投资竞争,封云初必须用这样的方式来打败他们,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下次封姑娘再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