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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亚久津优纪要上班,咖啡店的工作找不出调休,虽然和工作的店铺老板相熟,但实在是周转不开,只能拜托亚久津仁先带着樱井花先去学校看看,自己一大早就匆匆上班去了。昨天亚久津带回来的西红柿被切成片放入三明治中,就当做两个人的午饭,樱井花不挑食,看着被优纪做得非常可爱的三明治只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今天要和亚久津仁单独相处,樱井花对于亚久津仁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但毕竟也是刚相识,她不能详细地认知对方,也就报这些还算乐观的念头——也许是可以好好相处的,也许。毕竟早上起床的时候亚久津仁在帮亚久津优纪做早餐,即使对方拿着刀切番茄的样子让人总觉得会有什么恶性事件要发生,但三明治里面的番茄完好无损,甚至切得非常好看。
从这里去山吹需要坐电车,但只是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路,些许是背后有个挂件或者被人长久地注视着令人不适,亚久津仁忽地停下来脚步,他转过身,几乎是以俯视的角度盯着樱井花,他的语气很差,恨不得把不耐烦刻满每一个字:“喂!不要再跟着我了。”
樱井花眨眨眼:“为什么不可以呢?”
些许是这个问题让亚久津仁觉得过分白痴了,他多说了几个字:“哈?这有什么为什么,你太碍眼了。”
樱井花因为这个评价稍微顿了一下,心里开始琢磨这属于视觉层面还是精神评价的层面。
碍眼,她从未被人这么评价过,相反,樱井花属于长得可爱的类型,黑色的长发尾部偏卷,在擅长梳妆的继母手下可以变换为各种精致的发型。前几年樱井家的庆典,都是由她来扮演天后娃娃。小时候,在樱井家各种聚餐上,都是各种亲戚揉着她的小脸说她长得喜人,纵使长大了这种亲昵的情况少了,樱井花也绝对不会和碍眼沾边。
她也不觉得冒犯,显然亚久津仁对待他母亲的称呼就已经给樱井花带来了非常早的心理准备,任何不不礼貌的称呼她都可以欣然接受。并且优纪小姐那种年轻貌美的都能被喊作老太婆,也许这个称呼在亚久津这里都算是夸人的了。
亚久津仁并不知道樱井花内心的想法,只是看到那个小姑娘依旧维持着令人有些厌烦的社交微笑,道:“我不知道去山吹的路。”
亚久津仁依旧是那副语气,好像回答樱井花的话就已经是一种礼貌:“关我什么事。”
意料之中。
樱井花在心里叹了口气。可爱的外表不管用,笑脸不管用,之前无往不利的、可以博取人好感的东西在亚久津仁这里都不管用。但她毕竟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和同住者稍微调和一下关系是必须的,至少以后得被划分到不会被找麻烦的那部分。
因为实在是有点路痴的缘故,樱井花只得继续跟着他,在亚久津仁拐入分路的时候还在企图为这段同住关系做出努力,“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也只能麻烦你带我……”
亚久津仁:“所以呢?你不认识路就要命令我做事情吗?”
樱井花没跟上亚久津仁的脑回路,她不知道对方怎么从自己的话里面解读出这些,只能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
话音刚落,本来就偏向于收口的领子被揪住,樱井花下意识皱眉。对方的力气大到几乎可以把她单拎起来,这是樱井花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
亚久津仁语气凶到樱井花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完全错误的事情:“不准命令我。”
可能是让这个字让对方产生了这种感觉。
樱井花虽然完全没有跟上这位同住者的思路,但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乐观,她只能用右手抓住亚久津仁牵制住她领口的胳膊,试图让自己不完全陷入被动,樱井花企图弄清楚一件事:“那你……这么做,是真的想打我吗?”
真是没头没脑的提问。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樱井花来说挺重要的。
这回倒是轮到亚久津仁愣住了。这种蠢问题是真的会有人问出来。面前这个女生既没有畏惧于他,露出恐慌的神情,也没有对他的行为产生任何的敌意与不满,这两种正常人会出现的行为她都没有。
樱井花那平淡的反应就像是如果他真的说出想揍的话术,她真的能考虑一下给他揍一顿的样子,然后再继续要求他带路。
亚久津仁一时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松开拽着樱井花的领子,任由小姑娘失去借力踉跄了两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的字典里面没有“不打女人”这说法,只是用武力解决事情本来就是途方便,打女人带来的后续麻烦会远比事情本身更令人头疼。
要不是一开始亚久津优纪在,别管男的女的,在对方进入他们房子的一瞬间,亚久津仁能打得他连这片区域都不敢迈进来。
诡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在走开一段路后,亚久津仁在走开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还是那副平静温和模样的樱井花,脑子里面浮现了两个字:死人。
樱井花与他正对上视线。那双眼睛里面的嫌恶像是腾腾升起的雾气,不知道是来自于她还是来自于他,但把两个人的身影都模糊了。
她想: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