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里就成了嘲笑了。
她怒上心头,猛地上前推了一把樱井花的肩膀,语气是遏制不住的情绪:“你还笑?你这种能把自己亲生母亲逼得跳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哥哥一直念着的?”
黑泽栗枣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的,那一下子让樱井花没有站稳,手掌猛地滑进洗手池中,刺疼的感觉让她的神经猛地绷紧,可能是扭到了,她刚刚一直开始水龙头,手上的液体不知道是水还是鲜血,在还手之前,樱井花脑子里面在思考一个念头:难道是她平时表现得太无所谓了,所以就觉得她好欺负是吗?
樱井花不会打架。五岁之前她打不赢,五岁之后不需要她打架,被樱井孝接回来之后,她获得了身份地位、经济财富、在此基础之上,跳舞获得的优秀成绩让尊重和被爱这两个难得的东西也紧随其后。
所以她所有打架的动作都出自于本能的、小时候那些。
抓头发、骑在对方身上、拳头往脸上招呼,她小时候挨打多了,很知道打什么地方是疼的。
女孩子撕扯在一起的声音混合着外面嘈杂的尖叫声,像是水壶即将炸开时的尖锐鸣笛声,樱井花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有一时间非常痛恨黑泽澈为什么不把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完整整地告诉黑泽栗枣,对方既然一定要在妹妹面前维持形象,那又为什么非要来找她的麻烦,难道她的原谅就能改变一些既定事实吗?
明明是他那自以为是的举动引发了一切,为什么现在又要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出现?
至于黑泽栗早,她一向觉得不知者无罪,但随便说一些奇怪的话就是有罪了。
她又格外清晰地记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本来快乐的生日聚会迎来了不速之客,那个女人满脸痛苦地哀求她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陪在她的身边,以一种近乎期待和恳求的姿势想让樱井花去爱她,或者给她机会去爱樱井花。
当时樱井花只觉得讽刺,更讽刺的是后面朋友的言论,那自信的语气带着傲慢和不解,分明是平时听惯了平和语调,却刺耳的让樱井花短暂耳鸣了。
当时黑泽澈是怎么说的呢?
樱井花恍然记起来了,他只是觉得樱井花不再跳舞是因为亲生母亲的原因,他觉得樱井花有心结,他希望帮樱井花处破除心魔,重新看到樱井花站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模样。他如同大部分被樱井花所吸引的人一样,只看得到站在舞台上那个闪光的人。
于是他在明明知道樱井花童年经历了什么、又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关系如何的情况下,带着邓女士找到樱井花,希望两个人握手言和,共同开创美好未来。
樱井花当时是气笑的。
她和黑泽澈大吵一架,两个人共同的朋友劝了好久才平息下来,在气头上的两个人互不相让,就有了那句“你不跳舞你能做得好什么?我是希望你好。”
以至于第二天的沙滩上,樱井花只记得震耳的警车鸣笛将海的颜色洗刷成灰白一片,警员在打捞尸/体,不死川飞鸟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担忧地喊她:小花……
“小花!”
局面乱作一团,水流声,尖叫声,樱井花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喊了一下她的名字,等还没有做出反应,便是一个非常强硬的力道把她从黑泽栗早的身上拉了起来,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却被人牵制住。
肌肤接触的热度让她冷不丁被烫了一下,那疯狂跳跃的心脏却慢慢平静下来,樱井花的呼吸放缓,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把她拉起来的人是谁。
半掩着的拥抱带着一定的安抚性,樱井花兀自想:亚久津居然会阻止别人打架,真是奇怪的事情。
声音很多,说话的人也很多,山吹网球社的人和围观的人几乎是把女厕所门口站满了,嘉田和美满脸惊恐地站在门口,眼神又担忧又害怕,见局面逐渐稳定下来,喊着樱井花的名字上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讨论声听不清是什么,但是女孩子在卫生间打架确实是个值得讨论的热点话题。
樱井花不想说话,视线落在被同行的人扶起来的黑泽栗早,对方的狼狈程度和她相差无几,正因为同伴的到来而恶狠狠地瞪着樱井花。可能是得益于平时维护的好形象,对方的同伴俨然觉得是樱井花在欺负人,叫嚣着要报警。
樱井花觉得也行,报警,闹得越大越好,闹得全天下都知道看黑泽澈还能不能维持那副清高的假模样。
“樱井花!”她扯着声音尖叫,大概是没想到樱井花真的会动手打人,“你是不是疯了!我要让我哥过来。”
樱井花:他妈的你们兄妹俩加起来都挨了两顿打了。
樱井花很庆幸自己剪了短头发,所以刚刚打架的时候,她多少占了点优势。但她也挺可惜自己最近没怎么运动,和黑泽栗早撕扯太久了,以至于真的能揍到对方的时候,也就揍了一拳。
她的左手擦破了皮,鲜血在骨节处犹如血珠子一样滑落,樱井花面无表情,想着彻底和人撕破脸的感觉也不是很差,但是这种心脏几乎要炸开的感觉,她并不是很喜欢。她不想说话,只觉得她真的要再这里继续待下去才是要疯了。
樱井花想:真是别来恶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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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荒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