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年关,逢上返春雨,连落了几天大雨还未停歇,集市上的菜也是越发少了,大雨封路,许多村子都被淹了水,庄家农户苦不堪言。
秦卿看着乌沉沉的天空,雨珠如胡豆哗啦从天滚落而降打在屋檐瓦片上发出密麻急促声响,她总觉得有点压闷。
小芩在偏厨做饭,空慎一大早便出去了,也未说他去做什么,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穆云澜到现在也没有音讯。
整个院房空落得厉害,若是从前她最是喜欢这种清静,可如今还有些不习惯了。
就在她转身准备回房时瞥到对面屋角上有个黑色人影,隔着雾雨朦胧,秦卿也依旧一眼知晓了对方是谁。
她心下一拧,看了一眼厨房,心念一层如水幕布的结界将厨房围隔,这是赤狼新教给她的,本来是为了年关中旬去村子下的大河兜鱼的,没曾想这么快就用上了!
布好结界,秦卿脚尖用力点地便应势飞向屋角,那人见秦卿迎了上来,转身顺雨势而走,落入方林之中,秦卿迅速跟上,方林之中风雨夹杂,耳边嘈杂不绝,秦卿却死死盯住眼前飞快奔走的黑色身影。
二人如同影魅穿梭林中,速度惊人!
眼看着周围林地越发稀疏,估摸已然超过数十里,她也不必担忧影响到小芩,手中骨鞭立现,用力挥鞭便黑影而去,黑影闪躲一侧,一棵树枝应声而断,鞭刺划破空气发出咻咻声响。
一鞭不成,秦卿又是接连数鞭刺去,黑影依旧只躲不停,秦卿见如此逼停黑影不成,便喊道:“砂牧,折玉,帮我困住他!”
霎时,巨大火圈陡然出现,快速朝黑影而去,黑影几次闪躲不成,那火圈就跟长了眼睛似的黏在了黑影上方。
秦卿见机立马挥鞭便黑影打去,黑影最终不得不停下对付火圈与秦卿的骨鞭!
见黑影停下,秦卿立马追在黑影面前,围堵住他的去路。
也是这时秦卿才看清来人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袍,脸也被帽檐遮盖。
“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卿紧盯着黑袍男人,眼底带着冷漠。
“小卿儿,还是那么傻啊!”
随着不对却有些熟悉的嗓音,四周倏然出现数十人身着黑袍之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身上带着隐匿的标志。
看着那诡异的紫色素兰纹,秦卿惊讶的抬头,“涔主!”
黑袍男子抬头摘掉黑色帽纱,赫然是涔主!
“不知涔主来此来做什么?”
秦卿悄无声息的捏紧了手中骨鞭,面上却挂着平淡神色,冀王身边的人都以为府里最为可怕的是冀王,可只有秦卿心底清楚,冀王对她而言还可琢磨透五六分,安全得多。可这位涔主虽说一直都是温和嘴脸,可秦卿知晓知人知面不知心!
起码就这一些紫兰卫死士她就未曾见过!
“当然是有好事情告诉小卿儿,瞧瞧!”
涔主说着,手微微抬起朝秦卿方向指了指,他身后的一个死士点头,卸下背上的包裹扔在了秦卿面前,里面的东西也随之散落开来。
秦卿定眼看去只觉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似的有些发懵,那黑色包裹里首先露出的便是一把断剑,那是绞乌最喜欢的宝贝,是那个人当初赏给她,她当心肝儿似的常年随身携带,可是此刻,剑身斑驳不成模样,断成数节,可想而知生前跟随主人进行了怎样的殊死搏斗战!
秦卿走上前,仔细看了一眼,除了断剑还有一只手,熟悉的青色药纹缠绕其上,是青鬼的!
怪不得,等了这么几日也不见绞乌来信。
秦卿恍然如梦,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神色平静无异。
涔主眼里闪过惊喜与欣赏,“不错,本尊当初就说小卿儿乃是天生的红卫,冷心冷情,好歹也是共事多年,一同长大的同门呢!可惜啊,他非要任由你。”
“没办法,道不同不相为谋,都说了不要太忠心,不然容易狡兔死走狗烹。”
秦卿看向面前依旧温和俊秀的男人,不卑不亢的说道,仿佛方才得不过是一个小小热闹而已。
涔主大笑一声,不知何时,雨渐渐停歇了下来,他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小卿儿说话依旧这么刺耳,可惜了,既然不能同谋,那便只能除异了。”
“除异?貌似这轮不到涔主吧?”
秦卿冷笑一声,冀王的规矩,凡是他直系八大暗卫出错皆由他亲自动手,旁人不得妄自擅动。
涔主被这话似乎刺激到了,脸色骤变,“杀了她!”
说完他便一个极速后离,身后的紫兰卫朝着秦卿蜂拥而上!
他这么急切更加让秦卿笃定了绞乌青鬼之死乃是他自主而为。
秦卿捏紧了手中骨鞭鞭柄,用力挥弛鞭刺骤然而生将她面前两名紫兰卫狠狠打下,翻身横扫,躲避朝她而来的刺杀,接连又挥鞭数下,一个腕转,刺如针剑齐发,逼退了数人,赤狼与银龟也一同出手,片刻之间紫兰卫纷纷倒地不起。
秦卿看着倒了遍地的紫色卫,拧眉看向涔主,后者目露惊喜,仿佛即将面对危险之人不是他一般。
而赤狼正要自夸自己一番,却被银龟猛然用前爪拍了脑袋,“切莫大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