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异样颜色的目光,眼神露骨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磁沉的嗓音带着些哑“你确定吗”
周酒原本下意识想反驳,发觉出男人的表情不太对劲,顺着他的视线,垂下眸瞧了眼自己身上。
忽然明白了他方才那句“你确定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酒浑身上下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滚烫,双手一会儿捂胸口,一会儿捂着腰,可无论捂着哪,都不合适“你、你不许看转过去。”
裴淮之忍不住低笑,故意欺负她∶“怎么办,好想看。”
男人往她跟前走了两步,冲她伸出手去“不仅想看,还想——”
周酒羞得脸都憋红了,口不择言∶“裴淮之!你不是人!”
"嗯,我不是。"他痞里痞气地勾起唇,俯身凑到她耳畔,温温热热的气息洒向耳廓,激得人忍不住颤栗,“老子他妈早就不想做人了宝贝……”
眼看他那大手就要抚上她若隐若现的腰间,周酒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说话都没了底气,结结巴巴的“你、你别过来啊……”
明明还未分开之前的那四年,两人有过无数的亲密无间,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尝试过了,可这短短几个月的分离,似乎又将她那心态拉回了当初还未曾在一起过之时的胆怯和羞涩。
裴淮之舌尖扫过后槽牙,笑得有些坏∶“你当初主动让我在你房间留下来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周酒撅了撅嘴,那事确实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的疯狂,如今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来的勇气,居然把这么只狼生生留在自己身边。
裴淮之知道不能再逗她了,得适可而止,况且他伤势最不重,但浑身上下的血口子确实不少,两人重新在一块之后的第一回,他并不想这么草率,今晚确实不太合适。
裴淮之伸手捏了捏她脸蛋“乖,你先去洗一洗,这里我来处理。”
周酒瞧了眼他裹着纱布的手“可是你手上的纱布伤口都不能沾水的。”
“有手套,我自己注意点,别多想,小伤,要是没来医院没包扎着可怕的纱布,现在估计都已经痊愈了。”
周酒忍不住笑着轻拍了他一下,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叮嘱∶“我去洗洗很快的,你先放着也行,我一会儿出来再弄。”
“说了不让你干这些的,我们公主回家,是回来享福的。”
裴淮之就差亲自上前把这一步三回头的小姑娘直接拦腰抱起送浴室去了。
周酒不自觉咬着唇,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控制不住。
裴淮之回到料理台前,扫视着她折腾出来的狼藉时,无奈又宠惯地摇着头笑了笑。
他虽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也从没有过做家务的机会,可毕竟在军营里呆过两年,厨艺虽是差了些,但干起这些,动作利落迅速,三下五除二便整理得干干净净,比周酒强得多。
裴淮之一边打扫,一边忍不住欣慰地弯起唇角。
好在她初中便回了江城,住进了翡落湾,往后的十多年都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成长。
至少在物质方面,她少吃了十多年的苦。
周酒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裴淮之已经将厨房收拾得妥妥帖帖。
周酒软糯糯地扒在厨房门框边上探着脑袋往里头打量时,对比简直天差地别。
小姑娘佯装不在意地挠了挠耳后,双手缩在长且柔软的睡衣袖口里头,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裴淮之睨着瞧了许久,差点忘了还热着牛奶。
他忽地想起从前周酒没事便喜欢去公司找他的那段时间,明明巷深够他忙的事情堆积如山,可每每她一来,他便无心继续工作。
哪怕她十分懂事地躲在他办公桌方向不能直视到的地方,安安静地自己一个人玩,并没有去打扰他,可他仍旧能闻见,整个办公室都是她身上那独有的,淡淡的香。
男人回过神,转身替她盛了杯热牛奶。
递到她面前时,小姑娘愣了愣。
裴淮之眉峰扬了扬“怎么了”
“给我的呀”周酒舔了舔唇。
“不然呢”他笑了声,“我喝这东西干嘛”
周酒弯着眼老实接过“明明你才是病人,怎么到头来你倒照顾起我来了。”
她又往他刚刚打扫完的厨房瞧了眼,小声嘀咕道∶“我还惹了不少麻烦给你收拾。”
裴淮之捏着她下巴“跟你还犯得着计较什么,再说了,老子什么时候要你照顾我了,我答应了得好好伺候你一辈子,每分每秒都得做到。”
周酒点了下头,满心欢喜地回到床边坐下,喝了口温牛奶。
“酒酒。”
周酒抬起头,唇峰之上粘了一层奶,她伸出舌尖来随意舔了下。
裴淮之呼吸一滞,别开脸,也笑自己对她是半点忍耐力都没有。
“可以不用这么好哄的。”裴淮之整理了下自己不争气的气息,“在我这里,你可以更任性一点,更娇气一点,不用那么听话,也不用那么懂事。”
也不知怎么的,周酒鼻尖忍不住酸了酸。
她从小被迫离开了最疼爱她的爸妈身边,面对一个陌生的,全新的家庭,已经习惯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