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一直握着余诚川的手,她们十指相握,难分彼此,沈敏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父母的后事虽然交给了殡葬公司,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可如今,此时此刻,她只想沉溺在余诚川的身边,将所有要做的、得做的事,都抛在脑后。
她只想要片刻的逃避。
余诚川就这样任凭沈敏像只受伤的小鹿一样,在自己的身边舔舐伤口,他一直抚摸着沈敏的后脑,在她情绪难忍时负责递上纸巾。
沈敏哭够了之后,发觉身下的车早就停了。
她的眼睛像是被洗涤了一样,她轻轻地动了动手,余诚川捏了下她的手心,充满关心地说:“怎么了?”
沈敏摇了摇头,她的视线移到余诚川的胸口处,很小声地说:“诚川哥哥,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对不起。”
余诚川看向自己湿了一片的外衣,又将视线从上面移到沈敏的脸上,眼睛上,鼻梁上,嘴上。
沈敏眨了眨眼,逆着光,她看不真切余诚川的表情,她只知道,他在看着她,心口仿佛有只小兔子在一蹦一跳的令她心悸。她眼光躲闪了闪,向四处环顾道:“这是什么地方?”
余诚川拉过沈敏的手,领着她下了车,车外的冷空气瞬间袭来,即便身上还残留着少许车上的余温,仍然令沈敏哆嗦了一下,余诚川见到,赶忙搂过沈敏的肩膀,将她环抱着上了楼。
他边走边解释说:“这是附近最好的酒店了,你太累了,应该休息休息。”
“酒店?”沈敏默默在心底重复一遍,她看向远处亮着暖光的招牌,原来……是酒店啊。
她以为……
沈敏摇了摇头,也是,诚川哥哥怎么会带她去他家里呢……他的家里、会不会有别的女人呢?
这些年里,沈敏从不敢打听余诚川的事情,她也不敢打扰,就算她很想很想他,她也不曾再去那个遥远的别墅蹲守过,她怕又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她用工作麻痹自己,充实自己,占满自己的所有时间,她曾自嘲的想过,她会不会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辈子。
她不敢期待,不敢幻想。
算了,都不那么重要了,当他领着她从那个糟糕的地方走出来的时候,她的人,她的心,乃至于她的灵魂,都没有再思考这些事情了,她只是想着,他终于来了。
她终于见到他了。
她真的好想他,好像好想他。
此刻的一切,却很像是她的梦境。看不到尽头的酒店走廊,相差无几的门,踩起来有些软又有些硬的地毯,不那么明亮的光,沈敏任凭余诚川带着她,她被他牵着走了一步又一步。
他们在拐角处停下,余诚川对了对房卡号码,“滴滴。”
房门打开,余诚川将房卡插进卡槽,灯亮了,又好像没有亮,沈敏站在门里,与门外只有一墙之隔。
她张了张嘴,却在看到一个床后,失掉了所有声音。
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枕头,散发着不那么清新的气味,余诚川打开了空调,热风吹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清了清嗓子,“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叫我。”
沈敏抬起头,仰视着余诚川,她舔了下有些干的嘴唇,可这个动作包括她整个人在一起,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舔嘴唇了。沈敏看得见余诚川眼神的躲闪,她抿了抿嘴,喃喃细语:“诚川哥哥,那你呢?你不休息么?”
余诚川想说自己不累,但沈敏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沈敏握住余诚川的手,将他拉向床边,呢喃道:“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我真的需要你。”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令他再也无法挪动。
余诚川无法否认自己的感觉,也无法不正视自己对沈敏的感觉。她的动作,她的眼神,她的言语,虽然不如其他女人妩媚,不如其他女人那样“恰到好处。”
但确实致命的,青涩的致命,羞涩的致命。
阅女无数的余诚川,独独受不了这样青涩又羞涩的沈敏。
她除了他以外,绝对没有和别的男人做过这样的举动,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余诚川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余诚川被沈敏拉到大床的一端,她动了动手指,余诚川就坐在了床上,沈敏抿了抿嘴唇,她挨着余诚川坐下,他们的手自然而然的握在一起,是默契,也是吸引。
沈敏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是火热的,从走进这间酒店起,她的心就一直在剧烈的跳动,从未慢过一下。
除了空调的声音外,沈敏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突然觉得有些热,脸上热,身上热,手心也热。
一定要说些什么,沈敏这样告诉自己,她深深吸了口气,头也转到余诚川的那一边,她的眼睛亮亮的,她说:“诚川哥哥。”
余诚川双眸柔和的望着她,他的眼睛是温暖的浅褐色,酒店的光照着,透着些暗金色的光,余诚川点了点头,他什么都没说,可是却又仿佛说了很多一样。
沈敏被一下子击中了,她再说话时声音就有些发抖,她说:“诚川哥哥,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说实话,沈敏目前还无法将那个地方称为自己的家。
余诚川想起自己接到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