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19日,是林觅雪和霍炀的十八周岁生日。
林觅雪晚一年读书,霍炀小学转过学留了一级,所以出生年月在同届学生中偏大,在高二暑假迎来了法律意义上的成年。
要庆祝的人多了一个,又遇上堪比小说情节的抱错事件,让这场成年礼附带了更多的社交意义。
仪式筹备比原定隆重数倍,商婉请了专门的策划团队,地点放在集团下属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拟邀宾客近三百,从霍氏集团高管到合作商,其中有些还是从外市、外省专程赶来的。安市本地商圈无不以接到邀请函为荣。
为确保霍炀在圈子里的初次亮相顺利且完美,两天前,他就被父母要求暂停训练,由陈致带着和林觅雪一起做各项准备。
先是挑礼服试妆,再核对流程,进行必要的礼仪培训。
上次量尺寸时,林觅雪就考虑到成年礼要穿,给霍炀选了一套加急的半定制,及时到店。
简约的纯黑三件套搭配经典款白衬衫,穿到身上比挂在衣架上要赏心悦目得多。
都说人靠衣装,但林觅雪觉得这个词放在霍炀身上,又对又不对。
对的是气场,质感绝佳的面料和老裁缝比机器更精细的裁剪,让霍炀普普通通的板寸看起来都多了几分贵气、悍气。
说不对,则是因为霍炀的身材足够完美,宽肩、窄腰、长腿,每一处都附和林觅雪这个美术生眼中的黄金比例,不需要任何外力修饰。
回到富裕的原生家庭、拥有双份父爱母爱,解开心结、又得以投身喜欢的拳击,霍炀像被磨去表面灰质钻石原矿,焕然一新,光芒初显。
当着陈致和SA的面,林觅雪毫不矜持地大加称赞,并配以夸张的肢体表演:“帅~晕~了~”
霍炀忍不住嘴角上扬,整个人向外冒着粉红泡泡,也不再感觉第一次穿全套正装别扭了。
“尺寸不用调整,”SA帮他抚平衣摆,问,“配饰少爷现在在店里挑选下吗?”
霍炀问林觅雪:“你的衣服呢?”
另一个SA推来挂着七八件裙子的衣架:“这些是小姐和商董先前从图册里挑的。”
林觅雪一件件试过去,让霍炀评价。
“好看。”“漂亮。”“美。”
以上三个词循环。
他的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一直是目不转睛,满脸惊艳,意见毫无参考性。
林觅雪说:“总得挑一件最合适的。”
霍炀纠结一阵,点了两件:“你现在穿的这件白色的,或者第三件红色的。”
林觅雪对着镜子转了下身,纯白缎面的礼服裙确实很美,放大了她的纯,又看霍炀指的那件红色抹胸A字裙,娇俏艳丽。
霍炀的审美看来还是在线的,但——
林觅雪问他:“你难道不觉得这两件像订婚或者结婚的敬酒服吗?”
“我只是觉得黑白或者黑红比较配。”霍炀摸摸鼻子,心虚地别开脸。
林觅雪最后挑了一件绿色一字肩纱裙,清新甜美,再给霍炀搭配同色系的宝石袖扣和领带。
两人并排站在全身镜前,林觅雪挽住霍炀的臂弯:“到时候我们就这样一起出场。你表情不要这么严肃,来,笑一个。”
霍炀身体因为她的动作僵硬,不自然地扯动嘴角。
“好傻,”林觅雪吐槽,“要不你干脆凶一点试试?”
霍炀冷下脸,下巴微抬,双眼仿佛在向外嗖嗖嗖地射刀子。
“可以,酷!”林觅雪比拇指,又道,“但是跟我跳开场舞的时候不能这样看我,我要怕的~”
霍炀眼神瞬间柔软:“当然。”
陈致和SA站在边上,明知他们是“兄妹”或“姐弟”,但这画面这氛围,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甜蜜的小情侣。
般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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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宴会厅采用以向日葵为主体、各式绿植为辅的花艺布置,灿烂的金与浓郁的绿交织呼应,象征着生机、勇敢和希望。
很适合少年少女的十八岁。
日落时分,宾客陆续抵达,美酒佳肴一点点摆满自助餐长桌。
封绍言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西装,一进门就四处寻找心上人的身影,很快发现作为半个工作人员的吴桐,急吼吼过来打招呼:“吴桐!”
吴桐对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封绍言:“是有一个月没见了,你最近怎么样?”
吴桐:“都在家赶作业。”
“我也想写暑假作业,”封绍言委屈道,“你们仨艺考的艺考、拳击的拳击、高考的高考,就我一个孤零零要转走出国了。”
原本他转国际班,是封父紧跟霍家的安排,相关手续上个月都办好了。
现在霍炀这个真少爷归位,封父可能终于良心发现,打消了和霍家做亲家的念头,不再折腾儿子的前程,让他安心出国镀金。
封绍言:别问,问就是伤心太平洋!
吴桐抿嘴轻笑:“其实挺好的。”
“嗐,你说好就好咯,”封绍言到处张望,“阿炀和林觅雪呢?”
“在楼上休息室。”
“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周语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