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数万不等。
霍炀问:“老板,现在能骑走有吗?”
“当然有。”老板迎上来,“帅哥想要什么系列,公路车还是山地车?什么价位?”
霍炀:“价格无所谓,大一点,十分钟内我骑走。”
老板立刻明白这是不差钱的主,殷勤招待。
林觅雪不懂自行车,安静地站在边上看着。
选款、检查、付钱,五分钟后,霍炀推着新车出门。
“你怎么选了老板说性价比最低的一辆,”林觅雪好奇,“我觉得黑色那个更帅。”
她视线落在没有遮挡的后轮:“没后座,我坐哪儿?”
霍炀跨上车,招手:“过来。”
林觅雪走进几步,发现他身前有一根横杠连接车把与坐垫。
刚老板说这是“复古款”“二八大杠”。
霍炀接着指挥她:
“转身。”
“背对车。”
“跳一下。”
林觅雪轻轻跳起来,感觉霍炀的手在她腰间顺势一托一扣,她人就侧身坐到了横杠上。
霍炀双手握住车把,身前形成一个长方形空间,低头问被他圈在怀里的林觅雪:“能坐稳吗?硌不硌?”
林觅雪兴奋点头:“好好玩!”
她从来没这么搭过自行车!
霍炀嘴角上扬,长腿一蹬:“走了。”
风和他们的心跳一起开始加速。
带着霍觅雪,霍炀骑得不快,规规矩矩走非机动车道。
林觅雪觉得这个速度刚好,方便看风景,也方便看人。
霍炀的衬衫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一颗,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明显有起有伏的蜜色。
林觅雪回忆,确认不是他自己解的,那就是动作太大,被胸肌给崩开的。
有热流源源不断从心口往脸上涌,林觅雪把头转了个方向,去数他们经过的路灯。
忽地,她拍拍霍炀手臂:“停一下。”
霍炀轻巧刹住:“怎么了?”
“那有钟楼,”林觅雪指向斜前方,“快八点了,你说这里能听见钟声吗?”
安市的钟楼从早八点到晚八点,准点报时。
霍炀目测了下距离:“应该可以。”
林觅雪:“我想听。”
分针距“12”只有不到五小格,霍炀没让林觅雪下来,只是单腿支地稳定车身。
林觅雪说:“阿炀,我们差不多就是八点前后出生的,所以等钟声响完,我们才真正成年。”
她说话的腔调比往常更娇更懒,尾音含糊,霍炀察觉到异常,低头观察她。
双颊泛着绯色,呼出的气息温热,夹杂着极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霍炀惊讶,随即把西装外套拢得更紧,担心道,“晕不晕?刚才吹了风,会头疼吗?”
林觅雪轻轻摇头:“是甜酒酿,就一小杯,我清醒着呢。”
她放松身体,靠在他的大臂上:“还有一分钟。”
两人面朝着钟楼的方向,等待着另一场仪式。
一分钟,不过眨眼。
钟声悠悠荡荡,如海浪般,一波连着一波,向他们涌来。
每滴血液、每个细胞都在同频共振,全身随之战栗,酥酥麻麻,头晕目眩,恍若灵魂出窍。
咚。
林觅雪凑在霍炀耳边小声说:“阿炀,我问你个问题。”
咚。
“你知不知道,‘高中生不准恋爱’,下一句是什么?”
咚。
“不知道。”
“我教你。”
咚。
柔软与柔软相贴,滚烫与滚烫碰撞。
咚。
她蜻蜓点水,浅尝即退。
咚。
他骤然惊醒,烈火燎原。
咚。
深深浅浅,痴缠缱绻。
是初生时的注定。
是再遇后的悸动。
是十八岁的喜欢。
咚。
高中生不准恋爱——
——成年人可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