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个月每个人都忙的焦头烂额。某购物平台推出大促活动,她又是文案又是剪辑,错过饭点都是和员工一起在办公室吃,也算是一种紧张氛围。
反过来,那几天周怀岑倒是清闲,刚好跟纪检委的人吃完饭,距离不远,心血来潮过去找她。
公司在朝阳区北大街附近,电梯直达九楼,墙面看得出来是被重新粉刷过,这里原本是李观棋大学开健身会所的地方,半途而废之后也没租出去便空到现在。
他来之前没告诉成音,推门进去时,便看到姑娘正跟一男生面对面吃便餐。
成音几乎愣了好几秒,以为是认错了人,“你怎么来啦。”
宋凌远起身打招呼,他们认识挺早的,只不过他高中之后都在国外,自然再见面生疏许多。不知谁的电话响了。
周怀岑待人走后,瞥了眼半开的餐盒,才冷声,“来看看你被席画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成音摸了摸黑眼圈,“最近确实挺累的。”
“是么,我看你挺开心的。”
语气讥诮。
成音反应了会,“你吃醋啊。”习惯性扯了扯他的衣袖,“那我明天陪你吃好不好?”
周怀岑似是不领情,倒也客气应,“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你来接我就行。”
她应该最近都在熬夜,看他时眼里意外的亮,也因为这一眼,周怀岑莫名烦闷,视线下移,“穿的这是什么?”
依然是今年流行短款上衣,成音不怯于展示自己的优点,只不过身上这件独特些,衣摆有根细绳系在后腰上。
“就是这样的款式。”
“也不至于肚兜外穿。”
“...”成音不想理会他的调戏,又觉得生气,“哪有那么夸张,你见没见过肚兜什么样子呀。”
周怀岑不说话,半边身子倚着桌边,拉她的手腕靠向自己,眼睛盯着她瞧,“确实,不然你晚上穿给我看看。”
好在室内的摄像头没来得及连上网,成音红着脸推开他,“我工作呢。”
门虚掩着,随时有人会进来,周怀岑没打算久留,又调笑她两句才离开。
等待电梯间隙,成音说,“你下次来提前发消息给我。”
“打扰你约会了?”
“他是同事。”她其实想再问一遍他是不是吃醋了,还没来得及开口。
走廊拐角,周怀岑忽而停下脚步,没个轻重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声音近乎温柔,“乖些。”
...
当天晚上,全公司的人围着一台电脑,等待着八点半的销量数据。
一瓶含量百分之三十的波色因面霜,把价格放到最低,加上赠品,他们赚的其实不多,但销量牵连利润。
意料之外,耳边阵阵起哄。
除了宋凌远,他忧心着产品反馈,大概是他平时脾气好,最后被人喷了满怀彩带。
那晚的笑声荡在空气里。
所有人好像垫脚就能碰到梦想。
-
成音收到第一笔酬劳是在半个月后,有五位数。
不足她往后人生里拥有的一瓢,但此刻她看着数字晃了神。
这段时间虽然累,和以前兼职比起来,还是轻松的。
小时候家人总是教她坚强,吃苦才能赚钱。
如今,她这般轻松,同时竟为自己的轻松而感到愧疚。
恰逢阳历六月天,也是端午的法定节假日。
气温提升,闷热如约而至。
夏天已经到了。
朝阳区午间小高峰,成音索性不去挤这一趟绿灯的斑马线,坐在石墩上拨了通电话。
那头刚睡醒似的,倦懒问,“哪呢。”
这里闹市,怕他听不见,她声音大了些,“街上,你不会睡到现在吧。”
“早起陪老人家体检,刚回来躺下。”周怀岑翻了个身,呼吸挠着听筒,以为她有事,“你说,我听着。”
成音抿唇,路边喇叭忽响,心跳跟着一颤,半响,“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我放了几天假。”
听筒安静无声,不用猜也能知道周怀岑应该在笑。
她又生硬移开话题,“想不到你还挺孝顺的。”
“等着你跟我一起孝顺。”
“...你好好说话。”
周怀岑靠着床头点了根烟,黯声,“明天李观棋要去三亚,想去玩吗?”
李观棋像是格外热爱三亚这个城市,听说只有跑到这么远,他老子才逮不到他。
又一个绿灯亮了,她依然没有起身抬脚的趋势,“你陪我吗?”
“不然呢。”
这是她在北京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
待得时间不长,收的行李也简单轻便。
听说六月份的三亚紫外线最强,想了想又折回去拿了件防晒外套。
行程直飞将近五个小时。
他们是吃完午饭出发的。
头等舱静谧无声,窗外边界交染云层和湛蓝,入眼只剩空寂。
周怀岑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因为家到机场开车还要两个小时,成音早上打电话催了他,知道这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