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又可笑的想法。
这段短陡峭虚幻随时都能喊停的关系,如今竟已经维系了将近半年。
“昨天回房间怎么没叫醒我。”
“睡那么沉,我哪舍得。”
他拧开一瓶水喝了口,衣服面料薄,敞腿坐那,面料就这样贴着他的腹部,肌肉也若隐若现。
成音艰难移开视线,酒气还没散掉,浑身不舒服,光着脚下床,“你也不嫌酒味。”
周怀岑松散的牵唇,看着她蹲在行李箱边上找衣服,不怀好意说,“音音,我们要不要再回去躺一会。”
“...”
成音一顿,狠狠瞪他一眼,直接起身钻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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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又落了场阵雨。
刚停下,海面雾气还朦胧,李观棋已经带了几个人上了快艇,问她要不要一起。
成音扫了眼不远处,周怀岑正跟朋友说话,朝她看来时笑着抬了抬下巴,似是说让她好好玩。
李观棋依然热情的邀约,她不再好拒绝,船上男男女女尖叫声不断,可她始终闭着眼,被速度和海浪颠簸的失重感搞得心脏缺氧。
出海一圈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忍着胃里的难受,巡视一圈,却已经不见周怀岑的身影。
手臂沾了层黏腻的水汽,成音独自在长椅上坐了会,咸湿海风乐此不疲袭来,有些时候不能有太多期待的。
酒店距离这并不远,只是她走的格外漫长。
冲完热水澡到客厅,小腿在快艇上不小心撞到栏杆,一片一片的淤青,没有破皮,不用上药,只能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成音看着发呆,门也是这个时候,被刷卡打开。
她不知该用什么语气问他,“还知道回来呀。”
周怀岑顿了顿,对上她质问的眸子,就像那种丈夫晚归,妻子发脾气的样子。
他有些想笑,走过去,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猜到些什么,“不舒服吧。”
成音点头,心里有些烦躁,不经大脑的开口,“其实我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
她承认是她答应来这的,可完全不是为了和李观棋鬼混。
此刻在他眼里,或许自己有点作了,但随便了。
姑娘看起来挺委屈的,周怀岑笑,“这不是来找你了。”
他说着一边去拿打火机,话便显得没那么耐心。
却也挠的人心痒。
成音没让他有机会点烟,踮起脚尖,直接亲了上去。
周怀岑显然没料到,有些错愕,下意识后退一步,怕她跌倒,手掌握住她的腰。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过程不及以往他对她的十分之一。
空调温度很低,凉意从头到家浸灌,只有他的唇是热的。
身子还是没站稳,周怀岑斜靠着桌边,就这么纵容的抱着她。
手从浴袍的间隙穿过,恶劣的捏了下她的臀侧,“消气了吗?”
成音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支撑昏沉的脑袋,“还有些难受。”
“哪里,给你揉揉。”
呼吸贴近,他丝毫不掩饰浪荡,风流却不下流,甚至可以坦坦荡荡问你,我就这样,你怎么选。
成音象征性的挣扎一瞬,忘记让开距离,“晚饭我们在房间里面吃吧。”
周怀岑没应,摘下腕表,也摘下她勾在他脖颈上的手,低声,“音音,你总得让我进去,才能吃啊。”
窗帘关着,本就不明朗的光线被完全阻隔,只剩头顶一寸昏黄孤零零洒下。
铺面平整的床单,被攥出皱纹。
燥热浮动,如搁浅的鱼,等待着渡入氧气。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锁骨,留下不清不浅的湿漉痕迹,直到心跳的位置。
都说如果一个人心里念的足够诚的话,海水就会在你面前分开,让出一条干路,让你走过去。
其实不用海水,如果能让一条溪流分开湿地,她便会跟他走。
成音轻轻的喘息,指甲陷进他的皮肤,视线被浮动的肩脊遮挡,她只能看见他手臂的凸起的筋脉一路蔓延到手背。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勾着她隐隐绰绰的妄念。
而她只能缴械投降,蜷缩在他怀里颤抖。
周怀岑抽开手,水渍抹在她的腿根,微微用力,顶开她的膝盖,身子覆上去,吻了下她的眉眼,哑然笑一瞬。
没有任何言语,成音分不清这声轻笑是什么含义,闭着眼像是有东西在啃噬她的肺腑,动弹不得。
她感受到他撑开手臂去碰旁边柜子。
她听见他拆开,的声响。
她知道,是她自己,给了他胡作非为的权利。
明明想象过这样的经历,此刻依然紧张的羞怯的燥然难平,钝痛袭来。
成音避无可避,她皱眉,哀求,喊疼,说轻点。
周怀岑低沉短促的嗯了声,缓缓禁锢住她的手腕,温柔的哄了两句,而后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
阴暗褶皱被撑开,她挣脱拍打他的肩膀,泪水顺着眼尾流。
可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些漫长而难耐的时间里,成音忘记流了多少眼泪,偶然的目光交汇,明明她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