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成正东一心想挣大钱,二次投资失败后,在虚假的老板梦里迷失了自己,给别人工作对他来说是丢人,以至于如今眼高手低,一事无成。
耳边吵闹,成正东满脸通红介绍她,众人纷纷看过来感慨说长这么高了啊。
刘云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油烟从里面飘出来,父亲呵斥一句,她关上门才笑着看过来,“回来了啊,吃过饭了吗?”
“在街上吃过了。”成音声音平缓 ,说完便进了房间。
房子不算隔音,吵声依旧,她听见父亲喝醉的嚷声,“去大城市已经不要家了,一年见不着人影。”
有人回,“孩子大了得自己出去闯荡闯荡。”
“最后还不是找个男人嫁了,跟别人家走,唉,养闺女有什么用啊,也就喝她几瓶酒的好处了。”
有人笑,“这话说的对,来,成总我敬你一杯。”
成音沉默着在房间整理衣物,其实已经习惯了。
她想起母亲曾经骂她不会做饭,说不会做饭的女人到婆婆家会被打。
这种类似于‘家暴’的事在这块小地方太常见了,不是因为她们被逼迫而产生恐惧,而是因为这里的女人觉得同类本应如此。
甚至教育也从服从和付出开始引导,至此,女性周而复始的悲哀。
站在灯下,看周围一切都是黑的,成音用了很多年把自己重新养了一遍,才懂得,原来有的人生女儿,就是为服务别人家而生的。
手机闪了下,她本来打算去医院看下姐姐,信息里姐夫说姐姐刚开了一指,难受的好不容易才入睡。
她不好现在去打扰,况且那天是真的累了,她只记得洗完澡便沉沉睡去,再睁眼已经天亮。
周怀岑来了通电话。
他有事要回北京。
成音从家到机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周怀岑闲散站在机场门口时不时看手表,他没带什么行李,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
阴天,沿海空气潮湿明显,总是让他等,成音心里很过意不去,买了杯咖啡递给他,“提提神,昨晚没睡好吗?”
周怀岑弯了弯嘴角,“你不在,我哪天睡好过。”
成音再次肯定了一点,有时候这人光凭一句话就能把他淹死。
他没注意她愣神,仰头瞧了眼周围说,“这儿的风能把你养这么白,也算是奇迹。”
成音难得用玩笑回他,“天生丽质吧。”
周怀岑笑了,捧住她的脸,心情很好,“我看看谁女朋友这么漂亮。”
这里人来人往,成音不跟他闹腾,“时间要到了,快进去吧。”
“没事,陪你一会。”身边恰好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他问,“要不要吃?”
没等说话,已经付完了钱。
其实每次饭桌周怀岑总会点一两样甜品,好似潜意思觉得女孩子爱吃,当然她是喜欢的,将风吹乱的碎发挽到耳后,才低头咬了口,“回北京是有急事啊?”
“嗯。”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累了。”
“这不是家里有个糖罐子要养么。”
他垂眼看她,声音意味不明。
可能是天空忽然出了太阳,脚下亮了一寸,成音忽然感觉很热,“谁要你养了。”
话落,手里被塞了个红包,周怀岑说,“给你姐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所有地方都有生孩子要送红包的习俗,成音像是摸了个烫手山芋,知道他是个很周到的人,眼下还是吓得直接还回去,“不用的。”
周怀岑没接,自顾自把东西好好放到她包里,顺手指尖挑了下她的下巴,“生孩子毕竟大事,听话。”
成音并没有被安抚到,想起刚刚的触感,这个金额不是少数,“真不用,你第一次来,没必要...”
周怀岑笑出声,“这么紧张干什么。”他语气软下来,暧昧说,“要不你给我生一个,这就不是红包的问题了。”
成音红着脸反驳,“谁要给你生孩子啦。”
说完才发现自己成功被他带偏了话题,反应过来又去拒绝。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直到最后,周怀岑得走了,那个表达心意的红包依然捏在她手心。
成音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背影,许久又缓缓默念了句谢谢。
打车到医院时,病房里恰好只有那夫妻二人。
姐夫是普通公司职员,十年前老家拆迁,为人老实,姐姐当时也就听话嫁了,但婚后有些东西就变了,姐夫喜欢玩游戏,如今三十多了,依然抱着手机靠在沙发上沉迷。
环境中带着游戏音效,更觉寂静,成音开门声便显得突兀,床上女人转头,原本皱眉忍痛的表情柔和几分。
“弯弯,你来啦,快坐,今天外面风大吧?”
她露出和以往一样的笑,温柔的,热情的,却是客气的。
弯弯,是成音的小名,小时候自己很喜欢在屋顶看月亮,姐姐就坐在身边说,以后我就叫你弯弯吧,这样别人说月亮弯弯的时候,月亮就是我妹妹了。
当然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因为成音这个名字是她高中毕业去改的,小时候的名字她至今不想提及。
姐夫见她们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