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不会较真。
可如果现在她真的当真了呢,如果她真的认真了呢。
无数话最终化成了沉默。
周怀岑似乎要去忙,未了说生日快乐让她好好玩,才结束通话。
不远处席画孤身而站看着桥下发呆,张铭希总是很爱笑,正举着手机拍照发动态。
当天晚上成音看到了那条微博。
夜景图上方文案写着---北京,我爱你。
江流往前,人人都甘愿,甘愿糜烂,甘愿迷失。
一定会有一条出路的吧。
是的,一定能有一条出路,在一切还没尘埃落定之前。
她们如此的爱着北京。
爱着这里的梦想,这里的枷锁和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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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历三月十八龙抬头,舅舅特地打来电话警告她最近不要去理发,说他刚买房还不想死。
不知又是从哪里流传至今的习俗,成音无奈应付着,短暂的休息后再次陷入忙碌。
席画家事没处理好,两边根本兼顾不过来,她整个三月几乎都在奔波,商场甲方也几乎统一的回复说考虑一下。
本悦已经可以申请融资,事情堆在一起,连开会都显得力不从心。
中午早就过了饭点,成音整个人疲惫至极,上车没铺垫什么,直接将包里那条包装完好的领带递给他,“送你的。”
周怀岑是推掉一个饭局过来这等的,再好的耐心也耗尽了,闻言把人拉到怀里掌心按了下她的腿根,“三个小时,一条破领带就打发了?”
声线轻浮,他们有很久没这样亲昵了,包装盒半开,露出檀色偏暗红的格纹布料,周怀岑只是刚打开看了眼,其余都是在看她。
成音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解释说,“这个不一样。”
周怀岑没说话,视线从她眼下的淡青终于转移到领带上,点头,“哪儿不一样。”
当时她在席画店里定制时也是临时起意,真要说出那个旧上海习俗,感觉有些矫情,“就是挑了很久呀。”
很久没见着她这般柔软的模样,周怀岑蓦地笑了,侧头吻了下她的唇,“着急回去吗?”
本以为他想的又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去的地方却是某写字楼的顶楼办公室,更像是个书房,红木色装修幽静雅致,正对门的墙壁挂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牌匾,成音看着笔锋猜测出自位书法名家的手笔。
还没来得及观察完,中年男人推门而进。
“无事不登门啊,还记得我这个舅舅呢。”
宋筠清,九零年从香港来北京搞投资,今年五十上下模样,在北京三十多年,普通话音调依然不算太准,成音其实考虑过和他名下那座一线购物中心合作,但想到必然被拒绝,索性都没申请入驻。
眼下她不能大言不惭的跟着一起喊他舅舅,只能礼貌说宋总。
就这样聊了会天,终于宋筠清的目光落到一边沉默的姑娘身上。
“这位是?”
周怀岑笑的闲散,“还用说吗。”
试想如果张铭希第一次见到周怀岑,问他们什么关系,成音会处于何种心态讲出‘还用说吗’这四个字。
话题顺势而下,谈笑风生,成音没有插话,一直看着身侧鱼缸里的水红色热带鱼,惊奇的发现手点到哪,鱼便成群的跟着她的指尖走。
观赏性极佳,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玩物。
助理进来通知开会,宋筠清看了眼时间,起身浅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说随便看,当自己家一样。
周怀岑靠着红木椅懒散的晒太阳,挑眉道,“外甥媳妇跟你客气什么。”
一句话让周筠清开怀笑,又聊了两句才离开。
屋里只剩下他们,成音坐在对面帮他倒茶,瞥到一旁的笔墨纸砚,“你学过吗。”
周怀岑点了根烟,“小时候学过几天,坐不住,就算了。”
“你不是挺有耐心的。”
他嗤然哼笑,“那是对你。”
不是所有人都一样的,只是对她,成音信了,“我想试试。”
周怀岑微抬下巴,示意随便。
她挪到旁边,生疏的拿起毛笔蘸墨,对于一个从未碰过软笔的人,显然相当新鲜。
周围安静,只听烟蒂燃烧轻响,周怀岑眯着眼抽烟,不动声色的看她颔首。
“周怀岑。”
“嗯。”
“你真的能给吗。”
成音抬眸,笔尖颤抖,不知道是都会如此,还是说她的手指在颤抖。
猝不及防对视,对方似是没听懂,“什么。”
“我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周怀岑一顿,“行啊。”他戏谑的笑,“我们音音想怎么要,沙发?还是床上?”
他会兜圈子,但成音不会,贪心虚荣都罢,顾不得面子,她固执的认真的看着对面。
时间忽然格外缓慢,不知过了多久,周怀岑倾身摁灭烟,眸色冰凉一片,“你是不是误会我意思了。”
“没有。”她摇头轻声,“我想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那句‘想要你能好好的爱我’怎么都说不出口,但他总能猜到。
周怀岑没动,平日里的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