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岑大概是看出她的心思,低声,“不讲究这些。”
老太太笑意盈盈看了她一会,亲切招呼,“回来了啊。”
周怀岑握住她的手,扬眉,“阿婆,这我女朋友,你看靓不靓啊。”
这句介绍,是用粤语说的,成音第一次听他说粤语,有种低沉的温柔,隔着距离,她轻柔跟着喊了声阿婆。
老太太笑着点头,又没好气对着外孙说一句,中文意思可能是整天没个正行。
周怀岑六岁以前都呆在香港,某种意义上是外婆带大的,他靠着车身吊儿郎当听着也没反驳,“先进去,我抽根烟。”
第一次见面难免尴尬,成音摇头,“我陪你一起。”
周怀岑侧眸,逗弄说,“这回不管我了?”
模样轻浮,成音怕被人看到,“周怀岑!”
他心情好,吸了口烟,回了声在呢。
那天晚上似乎所有人心情都很好,晚饭已经准备好,他们迟迟未进屋,老太太到门口催道,“王姨刚做了桂花羹,怀岑,快带你老婆仔进来。”
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周怀岑摁灭同时,指腹挑了下她的下巴,声音带笑,“走吧,老婆。”
有些称呼不同地方叫法不同,成音红了脸,挣扎着想离他远点,手又被握住收紧。
那一寸的烟火气,回忆起来都觉得梦幻,不曾想她真的跟着周怀岑回家了。
本以为屋内会是古典的中式风,没想到现代感浓郁,白色大理石圆桌上菜品搭配有秩,多为清淡的南方菜。
成音吃了几个虾饺就饱了,规矩的坐在那听着他们谈话,老人家随意转头看过来,“丫头,你家里人都在北京吗。”
成音恍然一瞬,或许是自己敏锐过了头,抬眸看了眼旁边,男人慢悠悠的动筷似是对话题没什么兴致,“我父母不是本地人。”
老太太点点头,笑着让多吃些,又提到往事,她说周怀岑小时候很好带,不哭不闹,倒是回北京住进大院里,被那些毛头小子影响的成日调皮捣蛋。
氛围惬意温和,成音偶尔搭话,更多时候都是沉默。
饭后周怀岑带着她在住宅里逛了逛,“吃饱了么?”
路过池塘,晚风掀起涟漪,神清气爽,这地方却是适合老人家住,听说今晚的厨师是老太太摔伤腿那段时间一起带过来的,一直留到现在。
“嗯,粤菜挺正宗的。”
周怀岑陪着坐下,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想吃就来。”
成音不禁弯唇,忍不住头靠向他的肩膀,月色郎朗,她盯着湖面,轻声,“好。”
临别前,庭院里老太太身上加了件外套,婉转的让她留下来。
其实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闲话,只不过成音深知这样不合适。
老太太又劝了两句,告诉她下次想吃什么提前说,王姨都会做。
成音真心喜欢这位和蔼的老人,礼貌应声道谢,倒是周怀岑不咸不淡开口,“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老太太像是听出些别的意思,故意冷脸,“你上海那阿婆教的,你去问问她。”
一句话,周怀岑笑出了声,成音有些没明白,直到车内,他才解释说外公走的早,年轻那会有个初恋,因为距离原因分开,之后那女人还来香港找,因为这事外公被外婆阴阳了一辈子。
他很少提及家事,成音安静听着,“那你有吗。”
问完,她自己顿了下,说不清什么口吻。
十字路口,周怀岑转了圈方向盘掉头,看了她一眼,“你是说初恋还是一辈子?”
谁会和他一辈子?
成音下意识笑了,窗外霓虹急急后退,今夕何年都不重要。
晚上,她如初的在卫生间磨蹭半天。
周怀岑站在窗口抽了根烟,浴室水声才停下,有时想想这姑娘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上却拖沓。
不过也无所谓,他觉得她怎么样都行。
擦完保养品的手纤细柔软,他摩擦了会指节,“戒指怎么不带。”
成音微愣,“太显眼了,我四处跑万一丢了。”
周怀岑轻哼一声,翻身覆上去,手臂撑在她耳侧,“是怕被宋凌远看到?”
“...”话转的太快,成音有些跟不上,“你说哪去了。”
一片缱绻中,他嵌进她身体里,指尖从手臂内侧上划直至十指相扣。
吻深意热切,他在她身上总是用不完的狠劲,每一下颤栗她忍不住肩膀微缩,昏沉的视线里是男人薄凉的五官。
窒息和痛感袭来,她想起饭桌上那些谈笑,想象着这个人小时候听话是什么样子,调皮又是什么样子。
纠缠到凌晨,洗漱时周怀岑扣着她的腰在洗手台上要了她一次,恶趣味似的,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镜子里的满身绯色的自己。
也意料之中,成音第二天发起了低烧,周怀岑上午有个项目会,此刻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喂她喝药,“小姑娘抵抗力真不行。”
这一温馨画面,成音不忍心打破,“是不是感冒还不一定。”
周怀岑蓦地笑了,“不是感冒是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还有几分恶劣,倾身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