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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无言(1 / 2)

迎雪自出了迎客居便跟在苏绾身旁,慢慢地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担忧道:“姑娘莫不是昨天淋了雪受凉了?是哪里不舒服?”

她一问众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苏绾身上,苏绾有些难为情,装着笑了一下:“不是,是刚刚吃太多了,现下胃里泛酸,有些难受。”

街上熙熙攘攘的反而惹得她头疼,她也没有再逛下去的念头,便趁机加上一句:“我去那边茶馆里歇歇便可,你们不用为我忧心,去好好逛逛吧。”

“不可,”钟子林却不愿意了,凑近了观察她的脸色:“妹妹脸上都有些发白了,身体不舒服怎可一个人待着,我跟你一起去,也好照顾你。”

苏绾心想你不把我气死也得把我烦死,当即把身上的厚披风拢紧了,“哪有,天气这么冷,我是被冻白的。”

钟子林还要再说,她便把他推向钟子郁那边,用活泼的语调道:“二哥哥也忒磨叽,难得有个好机会上街玩玩,你跟着去就是,回来再与我说说有什么好玩有趣的。”

钟子林无法,频频回头向她保证:“那我就去看看,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你带回来啊,妹妹好好歇一歇,别跑出来冻坏了。”

“好。”苏绾立即答应了,哈了口气搓搓手:“这天真冷,你们快去吧,我也要快些到茶馆里暖暖。”

一踏进茶馆门口,脸上勉强维持的笑便消失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向小二要了一壶暖胃的八宝菊花茶,在腾腾热气中,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呷着。

她说的天冷倒是真心实意的,这会儿雪倒是停了,但还是会有刺骨的寒风穿透棉衣,沁到皮肤里去,喝了两杯热茶总算是好点了。

脑子一清醒,心绪便开始不受控制。

在沥城时,便有人为她泡过茶,那味道自是极好,半点没有被糕点的清甜比下去。后来却忘了问是什么茶,不然自己也可寻来,偶尔喝上几杯,也不至于老是挂在心头。

怎么又想这些,苏绾摇了摇头,扭头看向窗外,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星星点点地被北风卷着,落在人们的肩头上,头发间。

她一眼不眨地看着,忽然莫名地觉得悲凉。

歇了小半个时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巷角里弹琴的瞎眼老头。这么冷的天,他不会还在那里吧?

思索了一下,便买上一盒热乎乎的糕点,带着迎雪出了茶馆。

昏暗的巷尾里,高墙也挡不住这漫天飞雪,那老头竟还是坐在那里,花白的头发和胡子都粘上了晶莹的雪粒。

迎雪见状奇道:“这老人竟不怕冷吗?这大冷天的不好好待屋里,非得来这儿淋雪。”

不过他到底还有些正常人的意识,怀中抱着一只小小的铜制手炉,暖了够手便去抚琴,手僵了就继续贴在炉上。

苏绾莫名地觉得,若不是手指冻僵弹不了琴,这老人怕是手炉也不愿意带。

她站在前面听了一会儿,把装着糕点的木盒搁在旁边,刚要起身离开,便听得那老人忽然道:“小姑娘,三天两头两送糕点,是不是把我个老头子当乞丐了?”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才堪堪站定,犹豫着道:“老伯,您听得到我说话啊?”

老头从鼻子里哼哼两声,算是承认了。

“那先前您听见了,又为何不回我?”

“不想理便不理,不愿说就不说,恁多废话。”

苏绾听罢也不气,想了想便解释道:“老伯衣衫整洁不破旧,您的琴又有着这么好的音色材质,自然不是底层百姓。我就是想来这听听您弹琴,又不好意思白听,就把这糕点当谢礼了,望老伯不要嫌弃。”

那老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小姑娘眼光不错!然而这琴不如去勾栏乐坊里听,盛京里多的是技艺高超的琴师,何苦来这破旮旯听个糟老头子弹。”

苏绾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地道:“老伯说的有理,只是我不是为了琴技而来。您的琴声像极了一位故人所弹,每每一听,多有怀念。”

“是哪个?哪里人?”老头嗤道:“我可没收过什么徒弟,就是像也是他仿我。”

“说来您可能不信,我与他相识数月,竟也不知是哪里人,就知道个名字。”

那老头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其中带了七分嘲意,他收回冻得发青的手,卷着衣袖抱着暖炉,才故作玄虚地道:“你可知他为何不告诉你?”

苏绾声音低了几分:“大概是不便告知。”

“错!你年纪小不经事,我老头今天跟你说,这天下就多有薄凉之人,尤其是氏族门庭的子弟,好结交友人,寻求知己,经历这么一段焚琴煮鹤,高山流水的风流。

“若是投缘便自留名姓,日后自可互相往来。若发现不足以为知己,不告知籍贯住所,便是希望日后不必再见,不相往来。”

苏绾细细品味着他的话,最终虽然只是信了一半,却不得不感叹道:这老伯最后一句说的让人没法反驳,

她心中郁结,长长地叹了口气:“知己太难得,我不是他自己,如何知道他所思所想。”

这世间哪里来这么多心有灵犀?不过都是些有心人,借着那一份真挚的情愫留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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