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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那边有个乱石滩(1 / 3)

乱石滩村距离镇上,脚程要两个时辰。

而从乱石滩到县城,则和镇子是反方向,不过要的时间更长,一来一回脚着走得两天。家里有牛车的人家自然方便,但也要天蒙蒙亮早起赶路,快快办完事,立马折回,在天擦黑也才能到村口。

一般人家无事不敢轻易去城里,费钱费时间。

可就是这么个偏僻的西北穷乡村,还能让附近村庄眼熟,有两个原因。

一则是因为乱石滩是附近几个村庄进城的必经之路;

二则是因为乱石滩的钟家。

钟家老爷子是被流放到这儿的,据说他是京城四大世家之首钟家的嫡幼子,自小聪慧过人,年岁渐长,更是担得起惊才绝艳四个字,弱冠之年便在那京城的翰林院供职。

可不知怎的,犯了死罪。家里也牵扯其中,为向圣上求情减罪,多方周旋,最终钟老爷子的父亲亲手写了断绝书,与其断绝关系,只为保住嫡幼子的命。

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钟家一切收归国库,贬为庶民,钟家嫡幼子流放千里,到了这荒凉的乱石滩。

西北这块儿,抬眼都是大山,怪石嶙峋,尘土飞扬,行走间不带头巾子能吃一嘴沙土。

那外来的钟老爷子在此定了家,入赘给了乱石滩大姓蔺家的闺女—也就是钟百酒的奶奶。

原本乡里乡亲只知道钟老爷子是京城来的,不过犯了罪,到了这儿。

直到县城的书院院长亲自来钟家请人。

这一下子,周边四乡村里人供养读书人的恨不得自家小子能被钟老爷子看到提点两句。说起乱石滩,不一定有人知道,但要是提起钟老爷子,一定会有人说,“哟,我知道呢,夫子原本是京城人,现如今在乱石滩安家了。”

老爷子一生育有四女两子,大儿子老四蔺吉安随了母姓,小儿子是老爷子四十五生的,老来得子,随了父姓,叫钟喜,小名喜喜。

钟老爷子给自家六个孩子都开了蒙,让村里人都羡慕不已。钟喜的哥哥姐姐读书写字能坐得住,也听得下枯燥的经书。可钟喜年纪小,调皮,钟老爷子也偏爱他的幺子,来兴致了便带他去学堂。钟喜在地上爬,钟老爷子在前面讲。待到放课,便抱着自家幺子回家。

可在钟喜十二岁那年,老爷子身染重病,在尚能走动时由县太爷派人护送回了京城,见了自己的爹娘之后好似心愿已了,自此病倒无法起身。

钟老太爷不是没想办法,甚至求到之前世家好友身上,想找御医为自家儿子救治。倒是真的求来了御医,这也是之前治罪的老皇帝已经崩了,他儿子继位有点宽慰的意思才真让钟老太爷求来了御医。

可这西北到底是苦寒,路途奔波,再加上老爷子拖延太久,已经无力回天。

钟老爷子很是坦然,却不愿在京城去世,硬是要护送他的那些人送他回到乱石滩。老太爷一家花费大半积蓄为自家儿子买了一颗老参。

一路上老爷子是含着参吊着一口气回的,想再见见自己的老妻和孩子们。等到了县城,老爷子可能是放心了亦或是真的撑不住了,没见到亲人,在医馆就撒手人寰了。

当年,钟喜十二岁。

至今,钟喜的大女儿钟百酒已经十四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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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梅今日和钟喜下地除草浇水去了,西北的地不似中部平原,都是在陡峭的山上,这儿一块,再爬坡又是一块地。而且乱石滩这儿,很多地方没法耕种,因为看起来是土地,挖两铁锹就会发现下面是石头。

一家的地大多西边山上几块,东边山上又一块,可想这活干起来累人。

实在是在路上一趟一趟赶着再推着水桶爬山都是辛苦事。即使这样,也没有人家不去种地。

地是庄稼人的命,一家几十口子人都是要靠着秋日收成来过活,秋收结束了还要交田税,这几成的粮食交给官府剩下的也就刚刚够一家人勒紧裤腰带等到明年秋收了。钟喜家有四亩地,两口子今儿个总算把离家最近的那片地浇完了。

下山往家走的路上,何晓梅倒着气儿对钟喜道: “她爹,老二今天说晚上想吃鸡蛋饼不知道她姐给做了没,这百乐就是嘴馋。”

钟喜推着个架子车,上面放着干活的家伙事和几个不大的水桶走在山上的小道上吭声道: “老二想吃要是她姐没做,回去给娃做点吃,正好我也想吃点,晚上不知道娘做的啥饭。”

何晓梅嘴上没说,心里却在嘀咕:蔺氏能做什么吃食,无非是杂粮面疙瘩,已经连着做了十几天了。

这几日农活重,他俩起早贪黑的干。百酒百乐也会帮忙,可力气小,不顶用,就让负责在家做饭。蔺氏掌家,油水很是少见。

但是庄稼人在这粮食还没下来的时候可不是杂粮疙瘩,杂粮饼嘛,家家户户都这样。而且,在农闲时节,一家每日两顿饭,晚间是不吃的。

实际上,钟老爷子在的时候,家里算是小康,当着夫子,自然要比村里其他人要多吃几顿的白面饭。

再者老爷子有钱也爱吃,学堂放假的时候总会带上钟喜他们,去镇上买羊肉汤喝。

可自从老爷子去世,老大、老二和老三都嫁到了城里,帮衬不上家,蔺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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