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钟喜就进了钟家铺子。
其余监市这会也不抢了,跟着自己老大进了铺子。谁还抢啊,老大差点被开瓢了,东西抢不到,人也被打,面子里子都要丢尽了。
那老娘们是真能给他们挠死。
这场闹事就这么突然间偃旗息鼓了。
等缓过劲,何晓梅和冯氏才有点后怕。这不还是那句话,人家是官,咱们是民,民不与官斗,他们真是疯了。
但这事已经做下了,没有后悔药。
钟喜看那小头头瞧了他一眼,反应过来,跟着进了铺子。
跟着就是一句:“这真是不好意思,您这还好吗?要不要找个郎中?”咱其实也不想问,不想提。人家也是要脸面的,怎么好提起。但到底这属于双方斗殴中的以外,咱们的东西砸了人家就是对不住。再这么一瞧,这监市好像比自己要小,钟喜呢,知道人家进来铺子不打了就是要解决了。
能牛着一张脸再跟人叫板吗?那不能了,咱们做生意,要审时度势,再牛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监市一看这钟喜也是个能看脸色的,人家也主动问了,咱们能怎样,顺着台阶下呗。
嗐,所以你说这事情,到最后竟是互相给了台阶。
那名监市开口道:“不碍事,因着头发挡着,没啥事。”
钟喜听着人家也是要解决问题的,就说了起来,“官爷,今儿个这事...”
那名监市打断了钟喜的话,说道:“事情到这一步路上,咱们互相再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可是你们今日这种敢和官府对着干的气势到底是让我们下不来台,我们这五个人这么干都没干过你们,这以后出门,老百姓更不把我们当回事。”
“总归要面子上过得去,这么吧,还在车上的那些东西就别搬了,算是给我个面子,我拿去交差,等到过两天,我给你们两家还回来。我和弟兄们也不想这么干,可到底吃着朝廷的饭,今天弄这么大阵仗最后我们啥也没拿不好看。”
这位监市这会还算心平气和,就这么给钟喜说了。
倒是何晓梅生气说了一句:“刚刚开始抢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面子,这会却知道了,真是好笑。”但到底没再说话。
咱们要知好歹。虽是心气不顺,他们也被教训了,双方基本算个平。
钟喜等何晓梅说完,倒是接话了,“行,官爷,车上的东西你们拉走,等过几日我亲自去领,望着您高抬贵手。”
监市听完,由他们那个头头领着就往外走了。
这会门前围着的人比刚刚打架的人少了,但还是有些人等着想看结果。
不管哪个朝代,哪个季节,这人啊,都爱吃瓜。这事情还没结束,怎么能走呢,回了家媳妇问起来,这话不就只能说半截。
所以监市们出来的时候就开始虚张声势:“你们几家不是牛的很,敢公然和我们叫板,那就等着去衙门和县太爷说吧,猪头,驾车,走。”
那冯峰也是个戏精,眼看就要过去抢,一边扯着他爹拦他,一边喊:“爹,咱们家从平江进的货啊,爹。”还要不真的抢。
等送走了那群监市,人群也就散了,钟家的东西被人家拿走了些,显得店里有点冷清。
不过这次并肩作战倒是让几家都亲密了起来。原本那冯峰的娘就是个高大的彪悍人,这会见了何晓梅总算是见了知音,两人这关系一下子就突飞猛进。
“百酒她娘,你看今天因着我们家给你们添麻烦了,可我谢谢你,能帮忙,不然今天家里的东西就可能真被搬空了,我真是有点对不住。”
“冯峰他娘,你看你说这什么话,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好,我们家指定得遭殃。而且自我们家开店以来,你对我们也照顾,两孩子我俩有时候顾不上都在你家吃饭,可别说那些外道话。”何晓梅真心实意的说道。
这做生意,和左邻右舍没打好关系,生意不能长久,所以就算今天是冯家的错,他们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