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的小贱人也不能好过!
看准时机,准备一跃而起扑倒钟百酒。百酒早就发现那人在蓄力,看了一眼,抬手就敲在普惠手上,接着一把拎住普惠脖领,又往墙边靠。拖着普惠,看了一眼拱门,说到“怎么,日日受香客供奉,甚至有我姑母那样的善人几百两,几百两往上孝敬,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既是装了高僧,那就该明白种其因者,须食其果。想着出了这儿报复我?”
钟百酒装模作样拿捣衣杵拍了拍普惠的脸,“可你忘了,我说了,想看现世报。”
说完,随手丢了捣衣杵,松开普惠的衣领。手心发麻,脸上甚至是头皮上都麻的厉害。强忍着难受,整理了一下衣袖,将手掩进去,朝着拱门喊了一声,“进来。”
声落,官兵从拱门两边小跑进来,将那些人围了个严实,之前溜出去的妇人被押了进来。
身后跟着宋观南。
普惠看这副架势,发觉大势已去,躺在地下装死。
衙门捕头带人围住那些信众,自己亲自过来抓的普惠。宋观南进拱门就直直往钟百酒那儿走。
钟百酒看那人跟个瘟神一样往过来走,心里琢磨是不是过头了?那人的脸真的黑的跟煤炭样,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可这会儿钟百酒根本顾不上看宋观南的脸色,她大脑发麻,眼前晕眩,都快要站不住。要不是死死捏紧拳头,早就要倒下去了。
宋氏看见自己儿子那副冒火的样子准备护住百酒,其余人也是准备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在百乐过来给两人说宋观南去县衙了的时候都打好草稿了。
是我,都怨我识人不清,猪油蒙了心,被人蒙骗,百酒给我出气才会这样,要抓,就抓我。
这是钟彩莲,这会儿都要后悔死了。
儿子,你可别吓到百酒,百酒一个女孩你们不在的时候硬是拖住那些人救了娘,可不能是非不分,恩将仇报。
这是宋氏,给自己暗暗鼓气。
所有闹事者都屏气凝神,可是,宋观南走到钟百酒面前,轻问了一声:“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闹事的韩淑,百乐,李昌平,钟彩莲,“......”
当事人母亲,“......”犹记得去年在和自己儿子说起百酒,他那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原来,是装的啊。
不过这么一问,她也算放了心。你看她儿子,自己老娘在这儿都没过来问一声,真是男大不中留。
有了县衙的人,宋氏总算松了一口气,还有心思瞧自家儿子的乐子。
脸上发麻的钟百酒听见这一声问,也有点放松,“没有。”接着看都没看宋观南第二眼,对韩淑说道,“姐,拿上篮子,去趟前面主殿。”
说完向宋观南行了礼,直接往外走了。
宋观南见钟百酒一副冷淡的样子,心下酸涩。他其实有点想和百酒再说两句话。
李昌平这么一瞧,不对劲啊,他兄弟什么时候对女子这般温柔了?不会是,娘的,李昌平大脑白光一闪,这宋一一瞧上他妹子了!
这么一想,他就控制不住瞪大眼睛,张开嘴巴,眼看着要举起手,钟彩莲面带假笑走到李昌平面前,按下蠢蠢欲动的手臂,合上大嘴巴,抚过眼睛,一气呵成。
李昌平撇撇嘴,暗暗瞪了宋观南一眼。
“咳。”宋氏假咳。
宋观南回过神来,不由有点懊恼,微红着耳朵走到宋氏旁边。一看他娘的脸,心疼问道,“娘,你怎么样?我带了伤药。”看见宋氏脸上的伤,宋观南给那群人又记了一笔。
宋氏想翻个白眼。
“我好着呢,没事。”说完继续道,“百酒刚刚太使劲,毕竟人也多,身上应该也是受了伤,你的伤药先给钟家吧。”
“没事,娘,我带了好些,”又看了一眼其他几人的战况,“你们都赶紧涂涂,别留疤了。”
主殿中。
烧着黄纸,钟百酒强撑着身体,像和亲近的长辈说话那样念着,“菩萨,今天是我钟百酒对不住,扰了您的清净,您别怪我姐姐,妹妹,更别怨宋观南他们带着官兵上来。是我,不分轻重,对不住了。”
韩淑跪在旁边的蒲团上,嘴里没说,心里也在念叨:菩萨,要怪就连我也怪吧,是我纵容表妹了。
等黄纸烧完,钟百酒敛了笑,抬头平静地看了威严的菩萨一眼,郑重地行了跪拜礼,“小女钟百酒,无德无礼,无名无状,神佛怨我,诸罚皆受。”
韩淑震惊地抬眸看去,就见说完的钟百酒一下子晕倒在菩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