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种场景。
于是转向钟喜,评说道,“你们拿着,老冯给肯定是实心给的。”说完这句就没再插话。
何晓梅和冯山推搡了一会儿,见没戏,笑笑算是收了,和钟桂莲放了布匹到后院,拿着银子就去了冯家。
何晓梅那架势就是“我收了你的好意,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我还是要表示表示。”冯山呢,也没拦,拦不住,钟桂莲也跟着过去了。
这么的,就是男人和男人聊,女人和女人聊了。
曹大勇和钟喜细细聊了些等农具制成后要出去的事儿,表示自己到时候也想跟着出去转转。
钟喜自然欢迎。像曹大勇这种之前当兵的,如今返乡还能立住脚的人不会是简单人物,肯定有本事。
冯山呢,则是和钟喜商量生意经。他家的布庄,生意不算红火,但也可以。可他也想要再进一步。儿子小的时候还好,花钱少,可如今上学堂花钱真如流水。
几人就坐在铺子里,喝着茶,续了情,也交流了经验。
女人这边呢,何晓梅进门就笑道,“最近生意好啊,送我那些布看来手头宽裕。”在后面站着的陈蓉见何晓梅来了,从布匹后面过来,看了眼钟桂莲,一手牵一个,“你可别笑话我,”又转头看钟桂莲,“这位是?”
何晓梅接话,“我三姐,这两日过来帮忙。”
钟桂莲也是友好地捏捏陈蓉的手,“你拿过来那些布,我看了,正合适做活的人穿,真是费心了。”
不管人家抱有什么心态,是完全的为你好,还是想交好有前途的人家,都不能否认人家的用心。
拉着两人坐下,“嗐,那些布在县城买的不好,也积压了两三年,这不,昨日看见来你家的那些人,”在这顿了下,“百酒她娘,我不是为了挣你的钱,就是有点难受,去库房把这批货翻了出来。”
陈蓉心话,之前两家因为监市的事亲近了不少,原本就喜欢这两口子。昨日见了那些人,怪她心软。雨太大了,众人浇得不成样子,她就想起库房里那些布。
可为什么昨日没给,还不是因为有些舍不得。这些布匹成本大概五两,也要她买几日才能挣到。可今日见了钟家和衙门有来往,狠狠心,就让自己男人带着布匹过去了,求的不还是交好,人家有好事,自己也能沾一点。
“我还不知道你,心软成什么样?”何晓梅笑道。陈蓉个高,可实实在在是个温柔的。
“行了,别说我了,你俩等等,正好啊,我在胭脂铺买了口脂,你们瞧瞧配不配我的肤色。”也不等何晓梅俩人说话,自己进去拿了。
钟桂莲对着何晓梅一笑,“你这邻居有点风风火火的意思哈哈。”
“就是的,之前监市抢他家布匹,我和她真是脸面都不要,和人家抢。”何晓梅如今说起这件事,还带了笑。
没说两句,陈蓉就用后背掀开帘子,手上端着托盘。
托盘里放了一碟点心,旁边是口脂和镜子。
“你俩瞧瞧,这口脂颜色如何?”陈蓉打开盒子,给两人看。
何晓梅在这方面还不太精通,“挺好看的,涂上看看。”
要钟桂莲说的话,她觉得颜色过于亮,不太适合陈蓉。可是还没上嘴,也就没有贸然说话。
涂到脸上,果然,原本只是有点黄的人居然有点发黑。甚至因为涂得有点重,显出些刻意的风尘来。
这会儿何晓梅也有点皱眉,“这怎么涂上之后你还比原先黑?”
原本静坐等待评价的陈蓉拿起镜子,“真的吗?那家掌柜的说是京城和南边卖的最快的款。”她其实有点看不出来。
“是有点黑。”钟桂莲接话,“但这不是你的问题。咱们这边人原本就有点黄,涂上这种红,会显得更黄,更黑。”
何晓梅听钟桂莲这么分析,也点点头,没错,这么说她也有点明白了。
就是不适合呗。
“那我适合哪种颜色的口脂?”陈蓉卸了口脂,问钟桂莲。
钟桂莲打量了一下陈蓉的唇色,“你的唇色颜色相对来说深一点,肤色却不算太黄,所以我觉得要选比这个口脂颜色要浅,还要偏向蜜桔色的口脂比较适合你。”
陈蓉迷茫了,县城的胭脂铺就是哪几种红,没听说这种颜色的口脂啊。
“不曾听过这种颜色的口脂啊?能在何处买到?”
这么一问,原本只是认真回答的钟桂莲突然就笑了。
对啊,去哪买啊?从前觉得自己只是个伺候人,给夫家做饭洗衣的人,可跟着百酒,何晓梅这么几天,她突然就不想这么过一辈子。
为什么男子都有事业,能闯天下,女子就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那女子为何不能如同千万男子一般,拥有自己的事业?百酒一个尚且十五岁的女孩能为了家人不畏生死,不惧神佛,她为何就要认命,将自己困于宅院?
况且,她能感觉到,在颜色方面,她有天赋。
“十日后,我拿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