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喜看钟百酒那一副马上要睡过去的样子,又气又心疼,“赶紧上炕睡。”
说完,也跟在自己姐和媳妇后面走了。
而今日下山采购的何晓兰决定,买些鸡鸭去庄子养。实在是这些汉子能吃,每日预算的食材绝对没有一点剩余地全部解决了。
买菜蛋肉呢,他们这种庄稼户,总有些舍不得。
你就说吧,住在村里,菜自己种,蛋有小鸡下,她家呢,还自个养猪。今年没抓小猪仔,要不然她还腾不出时间来帮忙。所以这花销自然小,而且你看嘛,这以往自己菜园子菜都吃不完,来了这还要买可不是浪费钱,虽不是她的钱,可能省则省。还不如在庄子后面开出一块地,专门养些牲畜,种点菜。
所以看完鸡鸭,何晓兰就去买了些种子。再加上些日子需要的耐放的菜水,一个驴车已经放不下了,就让掌柜的帮忙拉到城外庄子。
带着乱石滩的几个小子加上何乾,也没去铺子那边打招呼,直接带着人上山了。
吴洪呢,是自己在城门口租了车来来回回拉着自己媳妇,这出城去庄子,还是那人。
如今他的心态也和之前刚来的时候有点不同了。毕竟他心里最大的疙瘩就是他媳妇这腿。
大夫说将养着肯定行,他就觉得有盼头。
这日子就这么推着过,钟喜还抽时间去了趟宋宅。
他知道这宋家父子都爱书画,这几日挑挑拣拣从自己爹的那一堆东西中挑了一副山水。
是前朝大画家米荣所作。
如今这幅画在市场值个三四百两银子,作礼给宋家也算合适。要问之前钟喜那么穷,为何不当了画?蔺氏不许。
蔺氏不懂字画,可也算珍惜钟老爷子的家当。书本之类的,会让钟喜拿去看,但字画,从不会展开让自己儿子女儿看。并不是因为知道那个东西值钱,而是因为钟老爷子写字画,她也就是留念想。
如今为何允许了?她有点想要弥补的心思。
儿子生意做大了,不再束手束脚,这人情往来,总是要些值钱东西的,去铺子买,还不如拿家里现成的;二嘛,钟百酒做的这事她不能装作不知道。
钟喜也是这次他娘给了钥匙才知道家里东西这么多。其实他之前和蔺氏想得一样,想去外面买。可能是他三姐说的,那天他娘就给了钥匙。
不翻不知道,一翻不得了。那些当今无价之宝只他听过的,箱子里就有三件。更不提那些明明白白提着大家的字,盖着大家的章的字画。
这么一想,自己前些年穷得挺可笑。这里面,随便一副,就不用他带着一家人吃苦了。
不过他也明白,要是拿了这些出去,有命挣,有命花那就另说了。
所以他选了一副算起来中规中矩的给了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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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钟桂莲的口脂制成,晌午吃过饭,歇晌后,就带着钟百乐去了冯家铺子。
“呀,来了!”
陈蓉这几日真的是度日如年。自从那日钟桂莲说自己能制出适合自己的口脂,她总是会想是什么颜色,甚至照镜子的次数都比以往多了。
看着自己这张脸,想象那口脂涂上会是怎样的美。
可这不是说要等十日,所以她明天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能催,也不要问。主要为什么?为了拿到口脂那一瞬间的惊艳。
“嗯,这几日生意可好?”钟桂莲笑着进来,胳膊上挎着个篮子,上面盖了布。
“就那样,淡季人少些。”又看见跟在后面的钟百乐。“百乐也过来了?”
“嗯,冯婶好。”钟百乐笑嘻嘻,还行了个抱拳礼。
钟桂莲觉得好笑,“这几日小丫头练武,可上劲了。”见陈蓉那稍显焦急的眼神晃着她,也没卖关子,伸出手,“喏,你的口脂。”
掀开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
见陈蓉一脸“你怎么还会这个”的样子,出声道,“看看里面的东西。”
轻挑开卡扣,这口脂的颜色就出现了。不是以往那种红,带着些黄土的颜色,又好像是橘子的颜色。总之,是她这么些年从没见过的。
“试试。”钟桂莲也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颜色,按照陈蓉的肤色调的,其他人用也看不太出来效果。
轻轻涂抹上口,第一下,钟桂莲就想: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