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与害怕不知道是哪个在她心里占了上风。
半个时辰过去，一切终于结束，梅兰梅株的嘴巴里都咬着一块布，一句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
庆藏又懒洋洋倚在雕花椅子上不动了。
医馆的单大夫被领进殿门外时，通过门缝里看到两个女官都露着一截手臂，殷红的血迹正一滴一滴落下。
偌大的侧殿，此刻虽然有阳光射入，依然透出森森冷气。
单大夫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
身边佩儿通报：“楼主，单大夫来了。”
“进。”
庆藏似乎心情不太好，声音闷闷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还能顺便让单大夫检查下你们的伤口。”
两个女官浑身一震，同时回答：“是，谢楼主赏。”
单余这才进门，他走近才看清了梅兰和梅株的模样。
她们都是贴身的女官，伤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常见。
梅兰和梅株的手臂上，分别刻着“不疑”和“不伪”。
与那墙上挂着的书法显然是同一人手笔。
单余取了黑瓶替她们止血上了药，又用白纱布仔细包扎好了。两姐妹俯身作了个礼，紧紧捂着手臂退下了。
“都散了吧。”庆藏开口，于是剩余的侍女们也都走了，关上了殿门。
只剩下单余直面庆藏。
尽管已经看过庆藏本人多次，单余还是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尤其是看到梅兰和梅株两姐妹从小和庆藏同时长大，却也会有如此处罚，更何况他与庆藏，只是纯粹的商业关系呢。
单余用衣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白玉盒子，毕恭毕敬地呈给庆藏过目。
庆藏没有打开，庞大的身躯以一个轻巧的姿势站了起来，与他相比，单余的身形就像一只鸡仔大小。
“恭喜楼主功法又进一层。”
庆藏没作声，示意单余跟上自己，径自向主殿走去。
如果说侧殿是富丽堂皇的装饰，主殿则有一丝追寻自然山水的飘逸轻灵，精巧地布置了很多盆栽，随处可见的是大大小小的香炉，以及人为打造出的流水潺潺之景。几名衣着暴露的女人正躺在软塌上嬉笑，看到他们时眼神还有些迷醉，起身迎了迎，娇滴滴地唤了一声“楼主”。
庆藏摆了摆手，跨过大殿，手在墙壁上按了一下，一扇隐藏着的门自动开启，二者进入后又自动关合。
暗室里只有一张软床和一座香炉，但四周的壁画皆为用色泼辣大胆的男女双修图，颠鸾倒凤姿势各异。
单余不是第一次来到主殿，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此刻脸色通红不敢多看。
庆藏手扶那香炉似笑非笑道：“怎么来晚了？”
“那书生看着弱不禁风，但在下在他日常补药里下的剂量都被他忍了过去，只能在他的房间熏香里放上部分欢凝香，才让他神智不清地上了女狐妖的床。过后又要去清理，所以耽误了些功夫。”
庆藏冷哼一声：“贱骨头就是贱骨头，居然还要浪费这欢凝香给他，真是便宜他了。不过，效果如何？”
单余忙点头：“自从加了半妖血为最后一剂材料后，效果比之前强了不少。楼主您要在此试试吗？”
“不，你试给我看。”
这香是单余数十年的心血凝集，加上庆藏自身特殊的能力凝聚而成，会让人陷入飘飘欲仙的恍惚状态，也会让吸食者对双修之事更为冲动，因此一般旁边会有用来排解的侍从。这是他在研制提升修为的丹药时偶然间获得的配方，之前在庆典上献给仙人颇受仙人及其朋友欢迎，因此庆藏命他改进，无论什么药材都支持。
单余没有说的是，这新配的欢凝香比起原来的，容易让吸入者有不同程度的上瘾，因此他都是用庆藏寻来的药人试验，从未亲身经历过。
“这......”
“有什么为难的？不过是让你享个乐子，莫非这香有什么古怪吗？”庆藏声音里透着怀疑。
“不不不，那当然没有，在下只是受宠若惊，没有预料到而已。只是这侍从......”
庆藏了然一笑：“你尽管试，还能让你爆体了不成？”说罢，他对软榻上嬉笑着的最美的那位女子招了招手，那女人会意，扭着腰肢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单余，就要往那软塌上躺。
单余额头冒汗，许久，还是说了实话：“在下...需要的不是侍女。”
庆藏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那女人也捂着嘴笑了：“哟，看不出来还是个口味奇特的主，什么类型的侍从哥哥呀，是那白净的，还是那雄壮的？”
她幻化了身形，狐狸耳朵和尾巴冒了出来，眼睛也透着红光，瞧了半天，却是愣住了。
“怎么，你还能看不透？”庆藏有几分好奇。
那半狐妖不知道该怎么说，皱着眉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刚要开口，单余抢先答道：“实不相瞒，在下喜欢那白净瘦弱些的，劳烦姑娘了。”
庆藏不想浪费时间，急于看到效果，随即打发了那女人去寻。那女人迟疑着走了，片刻后领来了一个白皙颇有几分书生气的男子，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