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邪入体,阴阳失调,需按照我的药方好生调养。”
不不、悦儿和封老大都是松了一口气,只有大飞并没有松懈,他在等单余的下一句话。
果然,单余顿了顿,又说:“既然让你们走,你们不走,是那天的事想好了?”
不不摘下了面具,露出布满鳞片的脸:“不不自知样貌丑陋,没什么才艺,在斜醉坊里上不了大台面,因此还是不去了,就麻烦单大夫在管事姑姑那里替我说一句谢谢了。”
单余没想到,不不看上去文静瘦弱,却好大的胆子,竟敢当场拒绝他!还是在有求于他的时候!
他眼睛一眯,语气里有几分危险:“呵,我可没有多余的命,敢去碰佩儿姑姑的霉头,你还是自己亲自去吧。不过去之前,这医药费得先付清了。”
“医药费自然不会拖欠单大夫的,请问需要多少?”
“不多不少,一锭银子罢了。”
封老大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这单余,摆明了是在逼迫不不签字。
大飞吐了一口气:“这人不是斜醉坊的,也不是野孩子军的,我们凭什么替他交钱。单大夫发善心治好了,留在这里当个跑腿伙计,三年五年的让他自己慢慢还就是了。治不好,也是他命不好,没什么的。”
说罢,就拉着不不的手臂向后拽。
不不惊了一下,用力试图摆脱他的手臂,但是大飞手臂用着暗劲儿,一时间竟然是挣脱不得。
单余有些得意的看着他们萎靡的模样,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不不成了佩儿姑姑的随身女官,我一分钱不会收,就当单某送的随礼。”
不不停止了动作,在场没人说话,悦儿的愤怒几乎要化成实质,封老大拉住了悦儿的手臂阻止她向前。
不不拍了拍大飞的手,大飞哆嗦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下意识放开了她。她上前一步,看着十五熟睡的脸。单余收了银针,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单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如果按照我的药方,每六个时辰服药一次,一周后方可苏醒痊愈。”
“那好,等到他痊愈那天,我自会拿着请帖去见佩儿姑姑。”
“不不!”大飞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摇晃着她的肩膀,“你不过见了他一面,他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做!”
不不抬头望着大飞,很平静地回答:“因为他救了我一命。”
大飞瞬时松开了手,没再看她,转身融入了黑暗中。
不不重新戴上了面具,对封老大说:“封老大,你能帮我把他背回庙里吗?”
封老大神情严肃:“不不,你可要想好了。”
不不点头,单余更是笑容灿烂,忙摇铃引来伙计:“还不快来帮忙?”
悦儿神情愤怒又震惊,开口想要说什么,不不捂住她的嘴巴:“悦儿姐,天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等到房内又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单余揣着那两个瓶子走入内室。
要不是新鲜的半妖血如此少,他也不至于要从看诊的病人手里捞上一笔。单余叹了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地把瓶内血液倒入正在蒸腾着微弱蓝色气体的罐子中,小童子丝毫不敢怠慢的看着火候,确保始终是小火。
但是几乎是血液滴入罐中的刹那,罐中液体似乎遇到了什么刺激,开始剧烈的翻腾,整个罐子都被震动到摇摇欲坠。
单余内心咯噔一下,大叫一个不好,只看看后退了几步,拉走了一旁吓傻了的药童。
“轰”的一声,罐子四分五裂,有几块碎片与单余擦肩而过,划伤了他的脸,但他顾不得捂脸,连忙上前检查。
要知道每次提交的原液都是有需求的,这欢凝香还需要庆藏亲自加入最后一步需要的东西才可成型。这突然的爆炸彻底毁了这个月的计划。
单余冷汗都出来了,他检查残余的瓦罐底部,发现大部分药液都消失不见了,罐子宛如烈火燃过一般处处都是灼烧的痕迹,但底层积累着薄薄一层蓝到发黑的极其精纯的液体。
他检验了一下,竟是比之前的原液浓缩还要精纯百倍的程度!制成的欢凝香必定也更强!
为何会这样?莫非是那男孩的血,有什么特殊之处?
单余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假若真的是他想象的那样,如果能把那男孩留在身边操控,哪怕自己离开这斜醉坊,原液的产量也有了保障!
至于这次损毁的原液,好在庆藏楼主并不是每个月都要来收取这原液,他的计划里也留有余地,后来几个月如果小心应对还能补上。
这些极其精纯的原液,单余用一个黑色瓷瓶单独收集起来,放到了胸口的口袋里贴身保管。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单余派了个伙计每日来送药,送完药了也不走就守在门前。
悦儿每次路过都要在心里暗暗骂一句,也无可奈何。
悦儿那天一回来就把不不拉近房门内骂了她一顿,但不不一句也不反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飞更是有空就上山,一回来后就闷在房间里不出来,连悦儿都几乎看不到他的面,倒是二飞有事没事出来溜达溜达。
每次晚上吃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