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会不会是王员外做的?”
江城中蛊一事只有两个贴身侍从知晓,青山将可疑人选排查了一遍,从漠北出发后他们直接到这里,接见了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短短十几天而已。
青松先否定:“不能是王员外,他还指望咱们主子出手帮忙将积压存货卖掉,不可能也不敢下手。”
“那会是谁?”青山疑惑了,想不通为何要谋害江城。
“为财为利,谁都有可能是凶手。”江城淡淡的道。
青松接话:“不止是外人,也有可能出自江家。毕竟老爷子放话,要定下家主是谁,说不定就是有人嫉妒主子才能出众,所以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江氏世代经商,这一代年轻人里江城格外出众。江老爷子还曾言,江城有他年轻时的风范。
谁是接手整个江氏一族的家主,不止看能力,也要看老爷子的选择,因此江城成了众矢之的,之前没出漠北时候,就已经有人从中作梗了。
青山也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似的点头。“非常有可能。”
桌子旁的江城慢条斯理的将一碗粥喝完,擦拭唇角后嘱咐道:“大夫说暂时无碍,所以先将此事放到一边,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们再返回漠北求医。”
无碍?
青山嘴角抽搐,想起前几日第一次发作时的情况。
当时刚和王员外谈好生意,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江城忽然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青山和青松不明所以,赶紧拉着人上车去医馆。
等下车时是二人合力抬下去,江城面色惨白唇角带血,早就疼晕了过去。
这是第一次见到那般脆弱的主子,也是最后一次。
青山和青松二人再也没见过那样的江城。
哪怕后来又发作,他也面上不显,甚至能云淡风轻的和旁人叙话。
青松心思更细一些,有时候发现江城端酒盏的手在抖,便明白又开始疼了。
那样的剧痛,竟然不声不响,足以可见江城的忍耐力有多强。
“主子,东厢房那位姑娘……”
“青松和我走,你留下照看她,想要什么便给什么。”
青山点头:“是。”
……
昨夜睡的太晚,又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只早上这一阵睡的香甜,因此林海棠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起身时还有点迷茫,揉了几下后方想起自己离开鸿湘楼了。
穿衣裳时不可避免的想到昨晚,林海棠开始动摇,江公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应该不可能杀人吧?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房门被敲响,是青山过来送早膳。
“这大夫开的膏药果然好用,一夜而已,姑娘就能下地走了。”
走是能走,但不敢用力。
林海棠瘸着腿洗漱,听见青山喜气洋洋的声音,她不可自已的想到,是因为江公子帮忙化药,所以才好的这般快。
“姑娘,是不是水热啊,我看你脸都红了。”
水珠从女子绯红的脸颊上滚落,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只能说是热。
青山憨笑:“姑娘早说,我帮你添凉水。”
一瓢凉水下去,盆里的水彻底凉了。林海棠不敢多说,连忙清洗好坐下吃饭。
白日里视线好,吃饭的时候林海棠不动声色的打量房间,屋里陈设虽然简单,但无一不精致。
只是缺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罢了。
青山去送碗筷,回来时候拎了热茶,捧着茶盏,林海棠叫住人,先是笑了笑,弄的青山红了脸。
昨晚也看见她长的好看了,但今日她褪去风情薄纱衣裙,穿着一身青色素雅的衣裳,发鬓简单却不失雅致,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般,貌美的叫人沉陷。
青山心跳快了几瞬,赶忙垂下眼睛,问道:“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面皮白净的姑娘,说话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她不好意思的道:“我有件事一直不解,可否请教你?”
莫说江城吩咐过好生侍候,就算没说过,听见她悦耳礼貌的声音,他也会回复。
“姑娘直说便好。”
“江公子……为何要带我出来?”
她想直接问江城的,昨晚其实是个好机会。但脚伤太痛,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房间且关好门了。
也正是因为他守礼不曾逾越,所以林海棠动摇猜测,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
“我家主子听说姑娘琴艺超绝,正巧主子喜琴声,每次处理事务繁忙疲惫之际听见乐声便会放松下来。”
这是江城交代的说辞,青山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林母活着的时候教林海棠琴棋书画,高门大户的官家小姐们都是如此,不过林海棠更胜一筹。
当时在鸿湘楼,林海棠被针扎,事后楼妈妈还罚了几个嬷嬷,说怕她伤了手无法好好弹琴,那就卖不上价钱了。
兴许,江公子就是从楼妈妈那得来的消息。
林海棠笑容变大,雪白的肤色上浮现红晕,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惭愧。
江公子是个好人,她不该这般揣测。
“既然公子喜欢听,那麻烦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