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张翠翘多心了,张虎完好无损地回来,晚上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也风平浪静。
若不是荒地这边儿又多了两匹马,她真会以为屁事儿没有,是自己吃得多想得多。
但张虎赵龙当成无事发生,她也就不过问。
电视剧里就经常演,配角死于知道得太多。
事实上头天张虎追出去把人胖揍一顿,问出了来路。
王太史家。
王昭仪的娘家。
王昭仪这是想干啥?
张虎直接将那两人提溜了扔到太史府的大门上,他们冠军侯堂堂正正,不用隐藏行踪,陛下也没有隐藏冠军侯行踪的意思。
他们不宣扬,是怕坏了冠军侯的好事儿,怕有人去烦冠军侯。
但并不代表他们能容忍有人故意去窥探,还打着长安县衙的旗号。
如不是不想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冠军侯在十里村,他就不是把人扔在太史府门口,而是扔去廷尉衙门。
扔完了他就走,不然怕张娘子起疑心,一泡屎咋就拉那么长时间?
幸好那两人是骑马来的,他揍完人也是骑马把人带去长安城,再骑马回来。
回来就一直找机会要跟阿旺说这件事,然而阿旺一直跟在张翠翘身边,张虎把眼睛都眨巴抽筋儿了,阿旺也不为所动。
张虎没招,只好把一肚子话都憋着。
长安城。
北阙。
某个豪宅中,一名容貌艳丽,身材惹火的女子跪坐在塌上,给一个华服中年男子按摩脑袋。
男人的脑袋就枕在她的大腿上,他闭着眼睛,不时张嘴,吃下美貌侍女给他递到嘴边的葡萄。
“王爷,王太史派去十里村的人被张虎揍了一顿,扔在太史府门口太史府吓破了胆儿,立刻就让他夫人进宫见王昭仪。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已经被冠军侯察觉,没法子照着昭仪娘娘的意思去做了。”
男人没说话,倒是给他摁头的美人冷冰冰地开口:“即刻派人伪装成太史府的人,前往十里村刺杀翟无疾。”
“动点儿脑子,别想着跟翟无疾拼武力!”
“只要能弄死他,用什么法子都可以!”
“是!”来人躬身退下。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他抓住女人的手把玩:“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本王记得去年这时候,你还在谋划嫁给冠军侯,怎么今年这个时候,你又要杀他?”
说完,他起身将美人压到榻上,扯了她鬓边一缕发丝来玩儿。
女人嗲了他一眼:“我这都是为了谁?”
“若不是为了王爷,我何苦这般殚精竭力?冠军侯死不死与我有什么相干?”
“大将军眼看着就不行了,翟无疾再出事儿,翟皇后和太子就会变得无依无靠,宫里那些个娘娘们自然是按耐不住斗起来。”
“王爷您只需做个黄雀,等着螳螂捕蝉……”
“等王爷成了大事,可千万不要忘了妾!”
男人哈哈大笑:“那本王就来好好疼爱疼爱你!本王的小心肝儿!你放心,本王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到时候你改名换姓,一个昭仪的位置本王还是能给你的!”
……
秋收结束,宋四儿把自己收拾得人五人六,去东市买了一块儿肉,两包点心,装进篮子里喊了一辆骡车,去了陈氏的娘家。
陈家是真穷。
穷到那种程度呢?
土房子就只有两间,其他人住的都是围着桑树搭起来的棚子。
连个院墙都没有。
毕竟穷到连耗子都不光顾的份儿上,贼自然是不会上门的。
陈氏的爹没了,只有个老娘还活着,三个儿子服兵役一去不回,两个孙子服劳役一去不回。
如今家里就剩下残了的小儿子,以及几个尚未到十五岁的孙子孙女儿。
一家人都穿得破破烂烂,黄皮寡廋的,每个人的眼睛都没有神彩。
宋四儿没让骡车进村,他在高杨村村口的小树林儿边儿上下车,然后避开人抄小道去陈家。
陈家破烂成这样,宋四儿对说服陈家老婆子十分有信心。
“你是谁?你来我家干啥?”陈家人脸上没有秋收后的喜悦,收了粮食,交了赋税之后他们手里也没剩下多少粮食,一家人的脸上都布满忧愁之色。
“我宋四儿,来找婶子,这不秋收了么,我娘让我给你们送点儿肉来!”说完宋四儿就将手里的篮子递出去。
一个少年接过篮子,扯开上头盖着的布一看,果然是肉!
他忙将篮子递给杵着拐杖走过来的陈幺:“幺叔,你看有肉!”
陈家老太太慌忙走了过来,凑在陈幺身边儿一瞅,见篮子里少说得有五斤大肥肉,眼睛霎时就瞪圆了。
“这……这怎么敢收。”
陈幺打量了一番宋四,见他穿着细麻布的衣裳,脚下穿的也不是草鞋而是一双布靴,心说宋家这是发达了?
他忙堆起笑来邀请宋四儿:“原来是四儿啊,咱们两家姻亲这些年也少走动,几年没见,不曾想你竟长得这般端正标致。”
“快进屋,进屋说话!”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