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识我认错,可我也没拦着大哥不让他做,没把大哥辛苦几天做出来的东西给砍了!”
“再说了,我也就是个兄弟,我能做大哥的主?”
大家都认为宋四儿说得有道理,毕竟闲话谁没说过,宋大编那个叫啥蒸笼的玩意儿他们也说过闲话。
钱来箱编那玩意儿说的人也挺多的。
“行了,别说了,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问问四儿他娘!”跟着赶来的里长发话了。说完,他就问有没有人去找张翠翘。
有人说已经过去找了,里长就没再说什么,而是进屋去看宋大。
因着里长发话,宋六爷爷也给了面子,示意抓着陈氏的婆子松开她。
得了自由的陈氏转身就跑回屋,哭着问郎中她男人咋样了。
郎中道:“急火攻心,没啥大碍,我给抓两副药,一会儿你们来我家拿。”
“我先把他给弄醒吧。”
“那啥,药钱你找我,我给你拿!”里长对郎中道,说到底,事儿是他家老二惹出来的。
当时他就不让他家老二弄,毕竟里长也想不出这玩意儿凭啥就能卖出去。
然而他家老二坚持,村里又在传宋老大家的把他给弄的蒸笼全劈了,宋老大也不做了,里长才没吭声的。
他认为,话说一遍就行了,儿子要是不听,就让他自己闯一闯,撞了南墙自然会回头。
谁曾想蒸笼竟真卖出去了,并且价钱不低。
这也是把宋大气吐血的原因之一。
里长有点愧疚。
张翠翘来的时候宋大已经被郎中给掐醒了。
宋大恨死了陈氏。
他被宋三搀扶着走出来,‘噗通’跪在张翠翘的面前:“娘,我错了!”
“娘,我……我不跟她过了,我要休了她!”
宋大通红着一双眼死死瞪着陈氏,眼里的恨意把陈氏吓得哆嗦,她抖着双唇颤声质问:“宋大!”
“你……你竟然这般狠心!”
“你是不是见我不能生了,所以才要休了我?”
“你是不是早就这般想了?”
宋大不承认,他控诉道:“你天天在我耳边说娘是毒妇,我编个蒸笼,你说是毒妇故意耍着我玩儿,不让我编,我没听你的,你就把我的蒸笼全给砍了。
我能咋整?
只能不编了。
可不编了也是错,你瞧见来箱叔挣钱了,不想想是谁不让我编的,张嘴就骂娘,骂娘是毒妇,说是娘故意整我的!
陈氏,我跟你过不下去了!
老宋家要不起你这个搅家精!”
宋大的指控让陈氏彻底失去理智,她指着张翠翘愤愤地嚷嚷:“我骂错了么?她不是毒妇谁是毒妇?
当年害我小产的人是她!
如今抢走我一双闺女的人也是她!
现在挑唆地你要休弃我的人还是她!
我没骂错,她就是个毒妇!
毒蛇都没她毒!
我上辈子是做了啥孽,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个没用的窝囊废,摊上她这般恶毒的婆婆!”
“住嘴!”宋六老爷子听不下去了,这婆娘真是不能要了:“你婆婆过来一句话还没说呢,上哪儿挑唆去?
蒸笼是你婆婆砍的?还是你婆婆绑着你男人不让他再做了?
你哪儿来的脸怪她?
还有你说的那个流掉的娃子,我就问你,村里谁家有孕的妇人不干活儿?
在田间地头生孩子的妇人还少么?
怎么偏到了你这里,怀了孕就不能干活儿了?
还赖到你婆婆身上来了!
你们把你们婆婆装棺材里她说啥了?
回头照样养着你们的儿女,还给你们的儿女找活命的道儿!
这样的老婆婆上哪儿找去?
亲的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自从张翠翘借着被装进棺材差点儿埋了那次闹腾了一场,村里人才想明白,谁家不是这般过日子的?
都穷,穷就这样,活儿多得看不到头,粮食少得吃了这顿没下顿。
偏他们家就是后娘?
别人家便是亲娘也不见得比张寡妇这个后娘强!
后来张寡妇运气好捡了个打猎挣钱的男人回来,瞅瞅人家对几个孩崽子多好,把几个孩崽子养得红润润圆乎乎的。
村里的孩子们几个能跟宋家的孙子孙女儿们比?
特别是六丫,那对比简直太明显了!
如今,老宋家没谁敢说张寡妇对前头的子女儿孙不好,都做到这个份儿上来还说不好,那良心真真儿被狗给吃了。
宋六老太爷的话一落,立刻引来不少人附和,纷纷谴责陈氏黑了心肝儿,这种女人要不得,给她肉吃她还嫌弃肉酸的那种。
最后,张翠翘抬手阻止了大家伙儿说下去,她只道:“我是当后娘的,休不休继子的媳妇我不好拿主意。
日子是你们两口子在过。
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就分。
全看你们自己的心意,别扯上我,我担不起!
宋大,不要拿陈氏骂我毒妇的理由来休弃陈氏,以前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没少骂过我毒妇。
若要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