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温叙多说几句话,黑影的攻势瞬间袭来!
几道灰雾接连向温叙劈来,她挥剑一一劈散,后续仍有几道灰雾躲过攻势径直向她冲来!
温叙立马横过长剑阻挡,却没想到后来的黑雾才是真正的杀招,她瞬间被黑雾冲击的惯性连带着后退几步!
一道灰雾忽然改变了路径,径直劈向刚才坐过的桌椅!牧凌尘正坐在那里,他眉头紧皱,好似十分头疼般正揉着太阳穴,感受到杀气袭来,他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灰雾击至屋角摔落在地!
疑惑一闪而过,温叙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去关心牧凌尘的伤势,斩过最后一道灰雾便冲上去杀了黑影!
剑尖即将触碰到黑影的瞬间,黑影的轮廓模糊起来,只一个眨眼便似尘烟般消融于空气之中,不剩一丝痕迹。
扑了个空,温叙这才反应过来灰雾只是障眼法,黑影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逃跑,她敛住向前的步伐,利落收剑,灰雾像血液一般顺着剑刃流下。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温叙,牧凌尘倚在墙壁上,吃痛地扶住额头,眉头微皱,疑惑问道:“怎么不去追?”
“追不上。”温叙轻叹一口气,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很快她又轻轻一笑,“不过我刚才动了点小手脚。”
这种笑不同于以往的任何笑容,而是眉头舒展,眼神明朗,略带着些小得意。
牧凌尘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竟失神片刻,直到温叙的指尖在他眼前晃过,他的瞳孔才重新凝聚了焦点,“你刚才说什么?”
“你今天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温叙奇怪道,然后又伸出手指,给牧凌尘看了一眼刚才被剑划过的食指,那里纹路清晰毫无破损。
“我在指尖放了一小颗……乾坤囊里那个可以味道很重的红色灵丹叫什么?我划破了那个,然后将味道留到了剑上,将剑刺穿黑影身躯的那一刻我还在忐忑,黑影虽然有实体手腕,但不一定有真的身体,万一不能留下味道就坏事了。”
温叙轻轻嗅了嗅空气,还残留着一缕幽香,隐隐指向某个方向,不禁心生欣喜。
“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这下它逃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它了!”
“振灵丹。”牧凌尘补充道,“燃之可使人神清目明,用来定神免受迷惑。”
“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用法,阿叙很聪明。”
牧凌尘亲昵的夸赞,使温叙的笑容带了丝尴尬,不禁心里做出决定:待到出了幻境,周遭环境安全的时候,她一定要问清楚来龙去脉。
俯视着倚靠墙壁的牧凌尘,温叙歪头疑惑问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受伤了。”牧凌尘仰头看着温叙,深邃的眼眸中带了抹笑意,抬起左手朝她伸了过来,“起不来。”
“……?”温叙沉默了,他们好像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温叙发觉自己如果不动手,牧凌尘竟是真的不打算起来了。
温叙前世也跟异性同桌掰过手腕,倒也不介意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于是她扶住牧凌尘举起的手……腕,正要拉他起来时,突然手感不太对。
略微有些硌手,温叙将牧凌尘的手腕翻过来。
那是一道横过手腕的疤痕,从痕迹看来伤口极深,至少是要切断半条手腕的深度。
“这是?”
没有想到,牧凌尘竟然还有自残倾向啊。
牧凌尘将目光凝在伤痕上,神情黯淡了几分,他将手腕抽了回去,用衣袖遮掩住伤痕,声音平淡:“回溯。”
温叙瞬间想到牧凌尘之前说过他回溯过一次,了然地点点头,真是没想到,回溯竟然要割这么深。
怪不得施法之人会虚弱呢。
或许是想到伤心处,牧凌尘也不执着温叙拉他起来了,而是撑着剑站起来,然后扶起椅子坐下休憩。
温叙收回手,想了想问道:“你刚才怎么回事?”
问黑影问题时她便感觉牧凌尘有些不对劲,直到刚才牧凌尘对黑影的攻击并不躲避,她才确定牧凌尘那里一定出了问题。
“我第一次尝试控制它时便被发觉了。”牧凌尘轻叹一口气,“然后它开始攻击我,虽然我一直在抵抗反击,没想到最后时刻仍被它控制了,幸好你将它捅伤,它才没能继续分出精力钳制我。”
“最后那一道灰雾的攻击,或许是对我的报复。我当时灵海震荡,便没来得及躲避。”
温叙没想到她以为平淡的问答,暗地里竟有如此多的暗流涌动,心中不禁一阵后怕,如果牧凌尘反被黑影控制了,岂不是……
“为什么说它在骗你?”牧凌尘的疑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倒把温叙问住了,沉思片刻,她才将自己的思绪理清,将自己的推理抽丝剥茧的讲给牧凌尘听。
“首先让我感到不对的,是黑影说幻境困住了它。”
“在黄铜铃铛响起,沙漠变为幻境之前,我曾看到过它一次。那时它就站在窗前看着我,只是转眼的短短一瞬,它就消失不见了。”
“我认为它的话不是假的,这个幻境经历的一切于它而言不亚于地狱,若有出去的机会怕是爬也要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