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尸骸。
......
谈初晴的家虽然没有林家那么大,但也比普通人好上不少,一栋独栋的三层小别墅,以她们家本身肯定是买不起,但是林运乾出钱,就不一样了。
黑夜掩盖一切罪恶,遮住所有肮脏,也为许多事情遮上一层保护色。
一条灰色尾巴的人鱼立着尾巴快速向前,人鱼本不能在地上行走,这诡异的一幕却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三层小别墅里最大最舒适的房间内,沉睡着美丽的少女。
人鱼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她,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能拥有那样一副面孔却又有蛇蝎一般的心肠。
当初他见这个人溺水,将她救了上来,却遭遇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
似乎潜意思里察觉到危险,谈初晴在睡梦中不安的皱起眉。
灰尾人鱼动了动手,一点蓝光落在了谈初晴肩上,一股剧痛将她惊醒。
谈初晴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熟悉的人鱼,她想求救,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
她不停的摇头,身体往后退,直到接触到床头,退无可退。
“真奇怪,”灰尾人鱼轻声说道:“你也会露出这种害怕的表情吗?”
“你一片一片拔掉我的鱼鳞的时候没有,你剖开我的鱼尾的时候没有,你把我每一块肉都划开研究的时候没有,你用各种药想把我变成只知道求|欢的工具来为你谋利的时候没有。”
他被锁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冰冷锋利的刀随时刺破他的身体,长达三年的日子里,他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像狗,不,像垃圾一样活着。
谈初晴研究他,又以折磨他取乐。
灰尾人鱼说着,那些不堪的过往疼痛的记忆全部涌上来,他的眼睛湿润了,可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哭出珍珠了,他原本的眼睛,被眼前这个人挖掉了。
那时候谈初晴是什么表情呢,她好像在笑。
他唯一庆幸的,是谈初晴还没来得及把他送上那些满脑肥肠的人的床上,先送给了林月寒。
灰尾人鱼的手落在谈初晴腿上,一块肉就掉了下来,割肉的疼痛让谈初晴张大了嘴,却发不出惨叫声。
她哆哆嗦嗦的哭着,想求饶想道歉,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也会痛吗?”灰尾人鱼呢喃道:“为什么刀割在我身上的时候,你却在笑呢?”
“你也会怕痛吗?”他发狠的说道,手一寸一寸的掠过谈初晴的腿,原本白皙的腿,血肉模糊。
灰尾人鱼的表情有恨,也有哀伤,“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天救了你。”
他的手放在谈初晴的膝盖上面,钻心的疼痛之后,谈初晴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小腿断了,像被人砍断一般,脱离了身体。
谈初晴浑身冷汗直流,眼泪夺眶而出,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想昏过去,可疼痛却让她清醒。
“我不会杀你,我要你和我一样,承受一辈子的痛苦。”灰尾人鱼如法炮制,弄断了谈初晴另一条腿。
灰尾人鱼离开了,留下满床的血迹,和断了两条腿昏过去的谈初晴。
第二天一早,谈初晴醒了过来,凄厉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别墅。
满床的血吓到了闻声而来的谈妈妈,她身体一软就要昏过去,谈初晴愤怒的拿着床边的水杯砸了过去,直直的砸中了谈妈妈的头,一时间头破血流。
“还不快叫救护车!”谈初晴额角满是冷汗,厉声说道:“别晕过去了。”
谈妈妈顾不上头上的伤口,赶忙去打电话。
谈初晴被救护车拉近急救室,很快注射了麻醉昏了过去。
这是医生们做过的最快的一次断腿急救,患者的伤口并没有流血,止血称得上非常好,而断腿那里的横截面几乎算完美,但是断腿不可能再接上去,谈初晴进了急救室又很快出来了。
收到消息的林运乾很快赶了过来,一直守到谈初晴麻醉过去。
看着醒过来的谈初晴,林运乾表情关切:“初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谈初晴哭着握着林运乾的手,“林叔叔,我疼。”她哭得梨花带雨,唇色苍白,像是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我的腿断了,我再也站也不起来了。”谈初晴哽咽的说道。
“没事了没事,”林运乾极力安抚着她的情绪,“都过去了,林叔叔会为你找最后的医生,别担心。”
“你知道是谁害的你吗?”他接着问道:“他是怎么闯进你的房间,不发出任何声音弄断你的腿的。”
谈初晴张了张嘴,想说出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再一次无法说话。
她慌张的摇着头,不断尝试着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鱼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这绝对不可能是他能做到的,谈初晴拼命的回想,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
是那条人鱼,是林月寒身边的那条人鱼!
“林月寒,林月寒,”谈初晴一声一声的叫着:“林月寒来了吗,他来了吗?”
林运乾安慰着她,“你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叫他过来。”
“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