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们正年少,总以为时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可是岁月太无情,摧毁了所有自以为是。
那不值一提的青春,静静的,随波逐流的,就那样一点一点远离。
无数次,他们会以不同的形式和它相遇,或是梦境里,或是回忆,或是乌托邦。与之相关的记忆闸门总是自动打开,倾泻而下,让他们在闲暇的孤寂的守望中得到些许救赎。
那些故事里的人们踏着风尘仆仆而来,他们努力的想看清,却只得到一片模糊,有人问,你们还好吗?等了很久,没有听见任何回答。
一切开始飞快的倒退,倒退进了一段只能追溯的拾光里。
人间四月,春风拂面,桃花盛开。
纭城一中的操场里,很多同学在活动,有的踢毽子,有的打羽毛球,不远处几个少年正在打篮球,挥汗如雨。
为首的那个少年,身形高挑,样貌出众,一身黑衣,笑的不羁又放纵。
围观的女生很多,姜恩希和朋友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看着那少年纵身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笑意更甚,找到了。
伴随着篮球落地,比赛结束。
“你输了。”少年清脆的声音映入耳畔,他准备离开了,姜恩希找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堵在了少年的面前。
少年一愣,似乎是没料到会有人拦住自己。
“你是…?”
“迟然,第一很了不起吗?”
少年挑挑眉,勾唇一笑,扫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姜恩希直直的对上少年的眼睛,发现对方眼底都是玩味,心里一惊,一点不生气?
他冲着不远处同样一身黑衣的男生勾了勾手。
姜恩希不明所以。what?他要叫帮手?
先下手为强。
姜恩希一手钳制住对方肩膀,想要给他来一个过肩摔,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身手也不赖,不痛不痒的就将她挡了回去。她还想动手,对方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率先动作,抓住了她的手腕,反剪在一起。
姜恩希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这是输了吗?是的吧。
待到男生走过来后,少年笑得更肆意了,一边松开她的手腕一边对着男生说道:“迟然,这有个找你打架的。”
姜恩希那一瞬间百感交集,她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视线落在了两个人的黑色衣服上。
他叫他什么,迟…迟然?不只是震惊和尴尬,她嘴角抽了抽,恨不得原地消失。
姜恩希今天的委托接的仓促,只堪堪来得及记住对方说“一班的迟然,穿的是黑色的上衣,现在正在操场打篮球赛,最好看的那个。”
谁能想到她会认错了人,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好不好,最好看这几个字怎么能随便用。
总结就是以下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同样穿着黑色上衣的美少年站在她面前,姜恩希无比懊悔出门前为什么不看黄历,今日一定有什么忌讳,比如不宜出工。
她大脑飞速运转着,已经超过了考试和被提问时运转的速度。
最后,想出来这么一个好办法。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正巧此时上课铃声响起来,大家开始陆陆续续的往教室狂奔。
姜恩希眨了两下眼睛,想起来下节课是班主任老于的化学课,后背瞬间凉飕飕。
“你们等着。”她把视线落到迟然身上,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少年,撂下这么一句,和朋友们走了。
姜恩希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尴尬的要命,她要闭关一段,不能接这种奇怪的委托了,都怪对方给的太多了。
姜恩希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后,蒋衾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跟她有仇?”
迟然没理他,他根本就不认识她,莫名其妙。
“你不好奇?”蒋衾从地上捡起一串钥匙扣:“我说你的人缘真的很一般啊。”
迟然皱眉:“你很闲吗?”
“嗯嗯,闲的很。”蒋衾来了兴致:“你不知道,她刚才过来时候,气势冲冲,我差点就没招架住。”
蒋衾打量着手中的钥匙扣,那上面的图案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大致轮廓,是一只蓝色的电子蝴蝶。
他不禁失笑:“虽然看样子是跟我动手时候掉下来的,但按理来说应该你去还。毕竟这对我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
迟然瞥了一眼,刚舒展的眉又微微蹙起。
“你捡的你去还。”
蒋衾挑眉,轻声哂笑:“那好吧,你不想,就只能我代劳了,不过友情提醒,你需要注意一下你的人身安全了。”
迟然听懂了,他生来就拥有一切,幸福优渥的家庭,与众不同的天赋,父母疼爱他,老师关照他,他只要坐在那里就是天之骄子。对比带来的伤害太明显,这就勾出了很多人性的阴暗面。
有人嫉妒很正常,但嫉妒是一条毒蛇,藏在心底害己,释放出来伤人。
这次的事,显而易见,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哪个嫉妒他的人找来的打手。只是,选一个小姑娘,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一班下节是体育课,两个人并肩前行,他们慢悠悠的往体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