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杂任何个人感情都是有目共睹的,崔久温一下被他拉出情绪,倒也立刻冷静下来:“这就是她在我这里的所有故事了。”
“看来你们是真不熟,”沈故渊干净利落一点头,双手一抱胳膊,“行,找你的时间结束了,回去吧。”
那一瞬间崔久温好像幻视了自己的领导,鼻子一皱:“啊?”
“找你出来就谈这个啊,不然呢?”沈故渊一脸无辜,没有任何架子。
崔久温感觉自己眼角抽了下:“……行,你赢了。”
“回去记得听叶子安排。我不在,你俩就是队友。”沈故渊毫无波澜的面对崔久温写满话的面孔。
直到目送崔久温小跑进实验堡,夏风吹起的落叶已经多次拂过他身上,沈故渊才有别的动作。
他把外套口袋里的私人手机拿出来,贴上耳朵:“听到了吗,猴子?”
齐天在另一边夹着手机边调动萧易之的档案,最后停留在一页口供上。
那是锁定萧易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亲朋好友做的口供。
“听到了听到了,都录下来了,早就听叶子说你对她老是保持怀疑态度,还真是……”齐天边挠挠自己那颗红发毛寸头,边反复查看口供,肯定说,“对萧易之的印象都是一致的,崔久温说的也没有故意引导的内容。我看看那个麻烦事是什么昂,你没追问还真是肯定我的业务水平……”
听筒里传来噼里啪啦一阵打字声,沈故渊默认齐天说的话,耐心等待,听筒半晌才传来声音:“是……七零五撤侨行动?那还真是麻烦事,当年不是连我们都被派去救援了吗。整个事件死了上百余人,咱国光记者就牺牲了两名。崔久温说的也很在理,经历过都得成长了。”
听筒里鼠标滚轮滑动的声音传来,沈故渊意识他把手机放下开了免提,耐心等待。
齐天回去的路上他就单独嘱咐口供和资料的事情。
又过了段时间,齐天才恍然大悟道:“老大,还记得队友都在传的我国女记者吗?应该就是崔久温。”
“行动力和心理素质都非常强,崔久温的信息里明确写到她在七零五撤侨行动里获得了国际贡献奖,她今年也才二十九,太恐怖了吧……”
沈故渊沉思几秒,脱口而出:“不稳定。”
“啊?什么不稳定?”齐天迷惑,但很快get到,“啊确实,不是那种安稳的人,各方面都可以说是——”
没等齐天说完,沈故渊嘱咐:“央视的事压下来了,记得看好崔久温。”
“哎呦你放心吧,叶子那边也都嘱咐了,都有眼睛盯着呢。”齐天爽快道。
沈故渊说的不稳定齐天已经猜了个七八,他挂掉电话后又看向实验堡的方向,情绪不明。
她在这个年龄有这么多成就,不只是不“安稳”,能力强,还不一定会服从管理。
不敢冒险的人做不到她这样。
当年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女性脱离大群体,自己在生死线边缘徘徊试探,却能安排好乱成一团的人群。
所有急救军都听说过她,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其实就是现世渗入泥土,沉落黑暗与虚无暴露出的唯一端倪。
她是异种的话,所有情况都不好说了。沈故渊想。
·
接下来的日子是重复再重复的时刻,头顶的烈阳炙烤着世间万物,股股热浪扭曲着眼前的所有,让一切都不太真实。
除了巡逻和偶尔对讲机传来的业务,以及“实习转正”所要准备的体能训练,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了一日三餐和睡眠,崔久温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遵守规矩按部就班,其他几个“实习兵”倒也过得安逸。
自那天起沈故渊像是离开实验堡了,只能在别人口中听见,不论到哪都看不见他的踪影。
崔久温勤勤恳恳每天自觉上岗,两周后终于有了一天假,在看过父母和狗子后她回到了门板都该落灰了的分配住所。
当了“实习兵”后就统一在一处休息,住所都没法回来。
有些印象的14楼在眼前清晰可见,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清扫她门口的灰尘。
崔久温一笑,冲那身影轻喊:“丰念姐,我回来了。”
李丰念手上动作停下,扭头惊讶看轻来者,对于回来的邻居显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但还是很快消化了,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丝笑意:“欢迎回来。”
这句话让崔久温有些恍惚,工作时来回经常听见的一句话,没想到末世还能听见有人对自己说。
李丰念依旧该讲的消息简单了说,对她来说没用的情绪价值完全被扔进垃圾桶,话多也很舒适。
她讲到最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你知道沈管理出去了吗?”
崔久温疑惑:“他不是一直都在外面吗?”
李丰念看到她迷茫的眼神,还是多嘴问了句:“你们实习的人都不交流是吗?”
崔久温伸出胳膊,除了黑一度外,胳膊伸直只是轻微一用力就能显出肌肉,坦诚道:“说实在的,实习的每天忙完就只有倒头就睡的时间,我感觉我脑子都钝了。”
“……只剩下肌肉交流了是吗?”李丰念眼里脑子没时间用是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