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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3)

春日,清平镇首富杨家举办赏春宴,孙豪瑛归家,自在受邀之列。

到日子,秦素月早早就到了横波舍。

取名横波,因此处盖舍时挖凿出一条暗河,便顺势引了半眼活水,入得舍门,先有廊桥飞连,桥下涌起横波,内有红得鲜亮的鲤鱼闲散游动。水筒车引动力淅淅沥沥泄出小瀑,一派安逸。

对窗一望,瞧见游廊上零散蹲着婢子,只不过一人身前一小炉,本该垂风美人面的芭蕉扇要死不活地鼓着炉子口。

秦素月心呼作孽,进门见二女还是常服,一点都没有打扮的架势,脚步加快:“你这院子一里外就闻着苦,刚回家,就不能安生几日嘛?”

孙豪瑛只道:“春潮易生湿病,闲来无事配了调身的方,熬上几炉正好给家里上下都用上。”

秦素月听得嘴巴苦,这东西竟还有自己一份?

这时候便觉得琼奴的孝顺是甜蜜中带石头,冷不丁的,就要硌牙。

她招呼横波舍的人快去挑合身的衣裳,自抢过二女手中的书册,翻看,又是不知何处寻来的药科孤本,泛着一股霉味:“你阿父寻来的?”

孙豪瑛摇头:“节生阿兄送来的。”

节生,是孙管家孙正阳的独子。

年岁仅比琼奴大两岁,小时在族中书院进过学,与琼奴算的上一块长大,秦素月对这个眼皮子底下长成的郎子还算了解,知晓是个乖巧人。

但今时不同往日,琼奴一日日大了,小时兄妹相称尚可。终究没有血缘名分,走得过亲近,难免传出不好听的话。

“在我眼里,节生是兄长,若是有传闲话的,我且去质问质问。”孙豪瑛不甚舒服,“阿娘,你别总记挂些有的没的。若是心思空了,多起身操锻下。对了,上回教你的五禽戏,还练着吗?”

捏着爪子舞臂膀,还要像个猪猴扮丑?

秦素月偏开视线,看向一侧的落葵:“你去把前些时候金彩铺子送来的新首饰拿来,今日是杨家的宴,可不能随便簪了木头就了事。”

孙豪瑛便知她未常练。

自己已在家中,大不了往后盯着吧。

药书是看不成了,她收捡笔墨,这才多久,屋内人进人出,絮絮研讨衣着首饰的声音像蚊虫似的,无奈道:“阿娘,杨家宴我非得去吗?”

阿娘眼神一露责备,她忙道:“姐姐临盆在即,我没心思出门赏玩。再说了,杨家三娘一见我就跟个乌眼鸡似的,我不想见她。”

“阿娘且问你,杨家三娘为何一见你就拉个老长脸?”

孙豪瑛顿时讪讪。

只怪她光有女儿身,未有女儿心,几年前一次踏青小宴,她瞧着杨家三娘脸色不好,正是想证明自己学医是否有道,一把脉,当着众人问出对方是否泻腹不断。

是不是的,至今也没个下文。

反正一问出口,杨三娘顿时臊红脸,呜咽着跑了。自此这仇就生下了。

她想嘀咕一句‘我又不是有意的’,可秦素月眼风严肃,便垂着脑袋,乖乖认错。

“你不喜欢杨三娘,躲着她就是。”

秦素月指头点着丹青色的长襦,示意二女快去换,一边道:“关键这春日宴不拘男女。长青原上景致也好,你去逛逛,万一看中了哪个郎子,也省得阿娘和你阿父发愁。”

长襦加身,又点缀许多珠翠。

孙豪瑛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丢一两个,那可都是白花花银子买的呢!

临上卷棚车,秦素月又把自己鎏金嵌绿猫眼石的臂钏戴在她腕上,仔细叮嘱:“场地亮堂,肯定有射壶艺。到时记得卷起袖子再投。”

琼奴旁的优势没有,唯臂膀很有劲儿。

旁人家的女娘吃得珠圆玉润,或者扶风弱柳,她的琼奴虽不至气壮山河,却很有胆色。翻山越岭,细胳膊上都是肌块结子。

各花入各眼,万一哪家的郎子就偏爱这类呢?

孙豪瑛全然不知自己在阿娘心中的形象,多一个少一个,也懒得挣扎。

既出门了,便也不抗拒,心说:原上发青,保不齐还能挖一两株草药呢。

她摸摸长袖里的内兜子,入手沉,摸得出形状,便赞许地看向随伺的落葵,“还是你贴心。”

不用吩咐,就把小铲子给带上了。

落葵呲牙,“小娘子放心,我这兜里还装了个小钉耙呢。”

孙媪看向车窗外眼神殷切的主母,心里很为这一次出游而苦恼。

总觉得夫人这一次又是在白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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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孙豪瑛险些摔了。

大概穿得男衣太久,一时不习惯女式的裙摆,再加上今日阿娘很想展现小娘子的美好体态,选的是一件八幅叠裙,抬腿跨步很是不便。

亏得孙媪眼疾手快,伸手撑住,若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出丑。

孙豪瑛庆幸不已,谁知一抬眼,就见对首有个着白衣的男子正踩着脚踏往下,眼睛同她对上,面上一笑,龇出口大白牙。

她急忙扯下幕篱上的白纱,有了遮掩,很没有淑女样的翻个白眼。

“笑什么笑,就你长牙了。”她低声咕哝。

孙媪听不真切,问小娘子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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