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
没一会儿灶上送了东西来。
孙染霜心口松快,吃得也好。
食盘上一并呈递的还有几块鲜花酥头,不过巴掌大,竟也一并吃光了。
瞧着姐姐面色终于恢复些血气,孙豪瑛不动声色地舒心。
屋中安静了,依稀能听见那厢乳母抱着孩子哄弄的声音,她便问起昨日的事情:“赵家婆子还来吗?”
提起糟心的婆家,孙染霜勉强苦笑:“她是想来,可赵家族里不允。若是偷着来,门上也不会再放她进门。”
只是婆母未到,丈夫成天在侧,整日嘴上都在调和,说的无非是体谅他为人子的艰辛,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多退让些。
“也是凑巧,若非我临起意要去后院子逛逛,也不见得能叫她给冲撞了。”孙染霜摸着心口,如今回忆起来,心悸犹在。
那一日赵家婆子也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竟直直等在后院小径口。
“她是打量我这一胎有子,往后站稳脚跟,赵端肃在孙家便不值当几个铜板。自然想着我生产前,多捞上些,张口闭口要金要银,好回补给她另两个儿子。”
因着是姐姐的家事,孙豪瑛只让落葵打听了大概。
这一番坐定,才晓得当日前后究竟。
安静许久,她忽得问道:“此事有些古怪。”
孙染霜疑惑看她:“怎么古怪?”
“姐姐,你看。”孙豪瑛挥退室内人,在墩子上扎坐好:“咱们府宅不比官家,门进人出却有规矩。大门一道,西边侧门一间专用女眷进出,东边角门通族里,常年上锁。唯一混杂便是南边角门,因着供应下人采买,钥匙在管家手里。”
如此盘算,怎就让一个赵家婆子私闯进来?
孙染霜并未深想,猜测起来:“莫不是哪一处松懈,亦或赵家婆子使唤了银钱?”
“那怎就这般巧,将将好堵着姐姐呢?”
“这....”孙染霜一时也不觉得精神疲倦了,撑着坐起,思索片刻。
“真要如此说,那一日巧合的事情也太多了。”
因着孕肚大,她甚少出院,寻常散步只守在方寸之间。
便是出去,进出伺候的少说得有五个在侧:常用打杂跑闲的婢子,气力壮的两个,贴身伺候的乳母和云巧。
可那一日出门,乳母和云巧刚好不在,只两个廊下说闲话的婢子。
“啊!”孙染霜低呼一声,猛地捂住嘴,因为吃惊而瞪大眼珠:“是那两个廊下絮闲话的婢子!我是听着她们嘀咕后花园的藤青难得绽出粉蕊,这才动了心思。”
“还有...”有些事情不经细思,她忍不住打个寒战:“那一日摔了,我迷迷糊糊间听着一个妇人的说话声。很耳熟!什么坏事,还说什么收银子....”
那一日生死攸关,早就将这古怪抛之脑后...
“我昏前还在想,赵家婆子与那妇人吵得厉害,两人像是挥拳头动手了。”
孙豪瑛忙回首往外看,见伺候的人足够远,镇定下来。
她攥着姐姐的手腕,“既捉了小辫子,不愁查出原委。”
“母亲那里...暂时不说。”
孙豪瑛沉吟起来:“若是她晓得了,阿父迟早也会晓得。”
他们本就顾忌这那,让他们插手,只会坏事,没准还严令禁止她和姐姐去查!
抬头去看,姐姐已然慌张。
孙豪瑛努力宽慰:“万幸已过险境,姐姐不必太多害怕。”
“我现在瞧着这一屋子伺候的,都不像是好人。我这副样子,地下不得路走不动,就连你姐夫......”说到那人,孙染霜哽咽起来。
“我来想辄。”
她撑起身子,将姐姐搂在怀里,好半晌道:“其他人先不说,只姐姐的乳母,金媪婆,是可信的。待查明究竟是谁包藏祸心,与人里应外合地害你,到时一并打杀了去!”
孙染霜总算寻到了主心骨。
待唤进金媪婆一番细论,主仆两个又泪眼婆娑,好容易镇定下来,齐齐殷切地望向二娘子。
孙豪瑛哭笑不得:“这事儿须得慢查,金媪婆往后多留意下那一日伺候姐姐的人去向。人若不堪,总要行差踏错。”
“是,老婆子听您吩咐,一定上万分小心盯着,不叫那贼女跑了。”孙媪婆连连保证。
又说起赵家婆子...
金媪婆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顾忌姑爷的情面,老妇我非得喊上我家儿郎和老头子,一并打上那贼妇人的家门去。好个心贪不足的葬良心,也不怕梦里阎王索命!
她那两个游手好闲的烂货儿子,已然是扒在孙家吃得满嘴香,竟不惜福,还糟蹋我家娘子的好日子,迟早会有报应的!”
孙豪瑛倒是稀奇:“你怎知赵家那两个儿子游手好闲?”
“嘿!”
说起这个,金媪婆一肚子火,“我夫家原就是和赵家一个村的,逢年过节回去,总也能晓得些内情。”
赵家当初蒙赵端肃入赘的功劳,靠着丰厚的赘资一跃成了村里的大户,被村里赵家族亲认归族谱,这才有些名头。
穷人乍富,并非全是好事。
赵家两子本是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