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豪瑛恨恨握拳,“所以,你庶弟是自己落水,然后栽赃到你身上?这又何必?他得功名与坏你名声,孰轻孰重?”
周宴眼神放空一瞬,很快无事般舒口气:“大约是他伶不清吧。”
“这哪里是脑子伶不清?分明是蠢笨如猪。不!类他为猪,猪听过都不愿意....”
耳畔是她碎碎念的义愤填膺,周宴抿一口茶汤,说出来心里真痛快。虽然故事情节只陈半分,可身边有人能倾听,亦是一桩好事。
当初,人证不为周家人所信,他死不认罪,喊着天理不公,要衙门出面调查。僵持半日,最终真正定了他罪名的乃是一个荷包。
一个亲娘缝制、本该在他屋中箱笼许久不曾佩戴、却出现在周青落水处的荷包,出现的是那样及时。
所以踏入军营是他唯一的出路,但活着走下战场,重归家中,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判死之人披着疮痍身躯,怎么会不叫人害怕呢?
思及往事,他眼底露出讥讽。
可眉眼一抬,少女活色生香的面容珠玉般白皙,她有一副好面容,难得不恃美而横,活得明丽果敢,内里锦绣。有时像个小蛮牛,横冲了些,心眼却实在。
又想起山间她凝视蒙受暗害的人时,面容上一闪而过的伤感。
是个正直又心地仁善的小女娘。他心道,是自己诡谲阴暗,总归会被她吸引。既然动了心思,便是穷极万般,也得将人纳进怀里。
于是有意压低声音,一副内里人的模样:“难道说二娘子也遇上了这般憋屈的事儿?”
孙豪瑛恍然不知自己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陷阱,情在心头,盼能直抒胸臆。
“你知道那个叫云巧的,是什么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