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你们都是孕渊指定而来的他世之人,这天地人三界都有其中的定数,若三界有人试图修改过程的发展都会被卷入其中,李春和是主动要求你取代她的,她那时候快死了,天界的人何时与她接触我们不知,但她应是很小时候就与你交换过,可以说是……”麻杆儿转过来颇为同情地看着我。
“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你过度劳累患上心疾。”
“……”
这真是,太炸裂了。
刁蛮公主偶然知悉我能跟她互换,于是在筝贵人给她下毒之时动用麻杆嘴里的天界力量和我互换,没成想那头的我也没几天活头,结果就是我用她的身体活得好好的,她到那头寄了。
一股愤怒挤压在胸膛,我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虽然我跟她换来换去,也在这个时空闹出过不少事情,但至少都没失去控制,她临死前这一出还真是丧良心,给我换过来受死。
“我父母怎么办?”
“时间会慢慢抚平一切。”
麻杆儿仰头说了句至理名言,我压根不想听,说废话呢。
“你和这个姑娘不同,你本应毒发身死,是孕渊要你活。”
我冷笑一声,道:“还孕渊呢,改名叫阎王殿得了。”
李冬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麻杆儿倒是也不恼,继续跟我解释这个巨大的草台戏班的运作原理。
天地根源就是我面前这大洞,天界的起源来自于其中,但天界的起源并意识不到,它视大洞为精怪的老巢,时不时就要找人来剿匪。
孕渊无形无影,但是有意识,天界起源认为天地人三界都是自己一手创造,便随意改动命数,而孕渊的作用更多是作为对立面出手制止它,通过摄取他世之人的灵魂装到被改动过命数的身躯之中,以便巨大草台戏班运转下去,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比如我的任务就是……
取代李春和活下去,我们之中需要有一个人来延续未知的路继续走下去。
而那姑娘似乎有更重要的任务,她和她的朋友要平定江湖与朝堂之间的纷乱,完成任务他们就会到孕渊之中开启一扇门,回到他们自己的时空去,若在这里死亡,那在那边的人就会取代他们继续活下去。
听起来很随意,不管是天地人,三界都很随意!!
“你作为特例,我们可以让你和你的朋友取代他们活下去,你们所处的时空也不同,你和这个姑娘相距十年,所以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我望着水面上的女孩,心中竟没有一丝心动,本该由我承担的命运被李春和拿走了,她寄了也算报应。
但我并没有任何理由去夺取这个女孩接下来的人生。
我与她素未谋面,就这样轻轻松的占据陌生人的人生的事我实在做不出来。
“算,活一天是一天。”我站起身,麻杆儿黑豆大的眼里竟写满骄傲。
“我果真没看错你!”
我朝他一笑。“有个姑娘告诉我,我这蛊解不开也没多少时日了。”
李冬景脸色倏地一变,他上前捧住我的脸强行撬开我的嘴。
“果真如此,天界的人怎么还继续这么做?”
麻杆儿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走近孕渊作聆听状,我也安静下来试图从中捕捉到什么声音,可什么都没有。
“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发展,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动,那家伙真是该死!”麻杆儿转身返回,一脸怒容,他抬手,枝条猛地钻进我的嘴里。
“哦哦哦?”
“别动。”
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牵住我的后槽牙,枝条忽然绷直,麻杆儿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似有人从牙龈中生剜出一块肉,我疼得飙泪,下意识就要躲,李冬景死死摁住我的脑袋不让蹿。
麻杆儿收回枝条,末端带出快有食指长的一节骨头,我含着一包眼泪吐出混着血的口水,还没顾得上指责他俩无证行医瞎勾八给人拔牙,就只见那节骨头在麻杆儿手里伸长尾巴勾来勾去,麻杆儿很是嫌弃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狠狠一踩,一踩溅出黑绿色的汁液险些溅我一脸。
“哕。”
“手伸出来。”
我乖乖朝李冬景伸手,他搭脉一瞧,脸色并未缓解半分。
“不,她身上前后被种了两种蛊,早先的蛊虫催化这条反虫成长……我只能做到压制,若想清除蛊虫除非下蛊的人死亡,不然蛊虫会一直存在。”
麻杆儿看向我,神色凝重。
“你可知晓是何人?”
“……我要晓得就有鬼了,你们这个破地方怎么那么多事情,又特么下毒又特么下蛊,我反悔了,来来来现在就让我回去,立刻马上。”
得知这个消息我干脆躺在地上滚来滚去,李冬景和麻杆儿对视一眼,趁本人在地上张着撒泼打滚之际丢了一颗黄豆大小的东西,黑乎乎的圆豆精准无误掉进我嘴里。
“咳咳咳咳咳!”
“咽下去。”
李冬景的眼中毫无温度,他来回踱步,看上去十分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