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盛吸入一口，接着将烟雾吹在半空，由风打散。
“不太喜欢它的味道。”
“这样啊。”余盛却并没有停下吸食，只是将烟雾吹向另一边，接着扭回头来看着胡泊问：“我叫你哥应该没叫错吧。”
“应该没错，你们应该和宋凛应该都是同龄人吧。”
“是。”余盛轻点着头，“我听凛提起过你，你好像比她大个两岁吧。”
“对。”
胡泊不知何意地笑着，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片刻，等到烟头灰烬掉落，余盛才压低了声音说：
“其实胡泊哥，也喜欢宋凛吧。”
胡泊持着平静的眼神，扭头注视着这个侧脸写着轻佻的男人，轻松地点了一个头。
“你也一样，对吧。”
“当然，宋凛这么好看，谁不喜欢？”
“只是觉得好看，才喜欢的？”
“要不然呢？”余盛轻浮地笑，没有一丝顾虑，“不都是这样么？你不是么？”
“不是。”他摇了摇头。
“难怪。”余盛扭头看他，“怪不得她对你没什么感觉。”
胡泊皱起眉头，左手拇指断断续续掐着自己食指第二个关节。
“那你呢？她很喜欢你吗？”
余盛的不屑笑容里藏着对胡泊的讥讽，他轻轻将头倾向胡泊对他说：
“要不要我们来比比谁能被宋凛先喜欢上？”
他的声音温和平静，这样显得更加可怖，像习以为常。胡泊的脸色被残缺的月光照的惨白，他看着身旁人，声音极不悦耳：
“你小孩子？拿来玩的？”
“没有，只是和哥这个大孩子开开玩笑而已。”
余盛得意地吸入一大口，吐出的烟雾连同灰云将剩下的月光抹尽。
“其实在你来之前，宋凛就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他掐灭火苗，顺手将它抛下楼去，烟蒂飘飘落落，落地也没有声音。胡泊看着他因得意而眯起来的眼睛，他是故意露出挑衅的表情，但胡泊却并未所动。
“嗯，我相信。”
“哥还真是成熟。”
望着胡泊面无表情的脸，他将目光转回屋内，胡泊跟随他的目光，两个人，一同跟宋凛彼时抛来的目光相觑。
借此机会，余盛对他说：“现在的感情早就不走心了，我劝哥还是不要再秉着那些旧时代的东西来困自己了。”
他贴近他耳朵接着说最后一句：“不过，哥你也没机会了不是么？”
胡泊就这样看着他走近屋内，他看着他走近到她的面前，却没动作，或是因为没资格，也只是食指关节被抠出一道月牙。
余盛走近注视着宋凛的脸上的奶油痕迹，宋凛懵懂地看着他的脸，问他都和胡泊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余盛笑着摇着头。
“胡泊为什么不进来呢？”
“胡泊哥，他不喜欢太热闹，你不知道？”
“哦！怪不得。”宋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回想着曾经坦言：“好像真是这样，我还没有你了解胡泊耶。”
余盛露出温柔的笑，没有搭话，眼睛看着她脸颊上奶油渍，慢慢将脸靠近。
宋凛身体稍稍后倾，稍稍绯红的脸颊像个慢慢成熟的苹果，看着他逐渐迷离的表情问：“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的脸沾上了奶油而已，你应该不喜欢奶油抹脸吧。”
说着，他伸出手扶着她的脸庞，拇指轻轻擦掉那一小点奶油。
两个人没注意到，她们两个正成了这个屋里的焦点，各位屏住呼吸安静地观赏着青春里最美好的事物。胡泊搭在栏杆上的手落在腿间，他松开一切，仿佛身体里一些部分被抽离，在大家都在注意这一瞬间时，他转过身，观赏着没了月的阴天。
那时的宋凛让自己懵懂的羞涩弄红了脸，在大家始终没有看到两个人进一步行为的起哄中，不知所措地胡乱解释。
再到现在，到她愤怒地想将面前这个俯身油腻装腔作势的人推开的自己大有不同。
乘着河流重返记忆的宋凛尽力地想将面前的人远离自己，可是他就自己身前纹丝不动，她对周围的起哄声满不在乎，她踮起脚尖只是想看到阳台处，胡泊的背影。
“让开，胡泊！”
宋凛照旧喊着毫无作用与意义的名字，周围的是她以前的朋友们，她们按照着记忆里的剧本，将两个人围成一个圈，吵闹不停。
“大家让让，你们那时有这么烦么？”
宋凛不停地垫着脚尖，再从空隙看去时，胡泊却没了身影。
她再看着身边，慢慢消失的人们，她明白，这次也已经到了尽头。
藏在桌角紫罗兰迅速腐烂，一点点将一切融化在灰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