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支。”墨云柳坐在墨大庄边上的车辕上,笑眯眯地与两人挥手告别后,墨家父女先直奔朱雀大街去,墨云柳要去选取铺子香料的原材料,如今尚未开春,自家田里种的香草最快也要到四五月才能用,如今只得先买干的香草香料回去自己配。
墨家父女如今身处的是长安城中最大的香料原料市场,南来北往的香料客商在此处暂停,交易往来,是以在此处能买到墨云柳需要的所有香料,父女俩熟门熟路地在集市中打转,寻找墨云柳需要的香料。
“这个桂花不错,烦请掌柜的送五十斤到青石巷织云布庄。”墨云柳手里捧着一小撮桂花细细闻过,又捏碎些许看看桂花晒得是否到位,最后才满意地点点头,要了五十斤桂花。
香料铺子的掌柜与织云布庄也有过几回交易,自然是认得墨家父女的,笑呵呵地应下,又将年前才收回的一批紫丁香拿出来递给墨云柳:“这批回来的紫丁香也极好,墨姑娘瞧瞧?”
“不错,要三十斤。”许是系统奖励的各种东西吃多了,如今墨云柳的五感越发敏锐,只需稍微闻闻便能区分出各色香料的优劣,对气味的辨别度越发灵敏,对香料的要求自然也更高,但凡品相气味有些许不足的,她都能细细辨别出来,在同等价位中,她总能选出最好的香料,那掌柜的也是想做长期生意的,自然不会糊弄她。
等父女俩从香料市场出来,都沾了一身混杂的香味,被自己熏得有些头痛的墨云柳还未上骡车,父女俩又被人给拦住了。
“高公子拦住我父女所谓何事?”
墨云柳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难受也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仪应对拦住自己去路的高子玉。
高子玉方才远远就瞧见了墨云柳的背影,虽比去岁夏日时穿着打扮都贵气了不少,高子玉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确认,不过正好瞧见侧脸,便确信是墨家的小姑娘,是以方才墨家父女在香料市场里转悠时,高子玉远远跟在两人后边儿跟了一路,此刻眼瞅着墨家父女要走,才过来将人给拦住。
“不知这位公子找小女有何贵干?”从未见过高子玉的墨大庄站在女儿面前挡住了高子玉的目光,有些防备的目光也不收敛,直直地盯着高子玉看。
高子玉朝他施施然一揖,始终保持着君子端方:“墨世伯安好,后生高子玉见过墨世伯。今日难得相遇,不知世伯与墨姑娘是否赏脸前边儿茶馆一叙?”
墨大庄侧头回去看了眼女儿,见女儿微微颔首,墨大庄才朝高子玉点头:“那就多有叨扰了。”
墨家的骡车仍留在暂存集市边上暂存车马之处,三人步则行到街拐角的茶馆。
“一壶碧螺春,两碟茶点。”将茶馆的伙计打发出去后,高子玉才转头与墨云柳说话:“数月不见,墨姑娘越发忙了,上回听掌柜说想请姑娘一叙,都见不着姑娘。”
茶馆的伙计很快就上了茶水点心。墨云柳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茶水后,浅笑道:“原来上回拦路那人是高公子的人,我还以为是劫道的呢!如今家中着实事忙,小门小户也有忙不完的事儿,倒叫公子见笑了。”
“既然墨姑娘事忙,那子玉也就直说了,当初两家生意合作也算愉快,先前说是家中事忙无暇顾及香囊生意,如今姑娘既与织云布庄合作,想来家中事已毕,我高家的布庄在长安虽算不得多大,总比青石巷这么一个小布庄好,至于价钱咱们可以再商议,墨姑娘以为如何?”
墨云柳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又将茶杯放回原处,笑着婉拒:“两家之前合作了数月,公子想必也知晓我家就这么几个人,就是一家布庄也只是勉为其难供应着,两家着实是分身乏术,还请公子谅解一二。”
“织云布庄给你们开多少银子,我给双倍如何?”高子玉着实不想放弃这么大一块肥肉,真是威逼利诱的招数一起使了:“想必姑娘还不晓得,我高家虽算不上甚高门贵胄,再如何说也是七品文官之家,这长安里边儿的巡城官兵也算卖几分面子,总比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布庄来得好不是?”
“高公子这话说得便是有失偏颇了,同样是在天子脚下做买卖的,总不能来个杀人越货的把人织云布庄给灭了罢?”墨云柳却是岿然不动,他有个七品文官的爹又如何?她们家还背靠着魏川这个前任探花,手里还有个皇商的牌子呢!不过墨云柳也懒得与他有甚辩驳,径直站起身来谢过高子玉:“多谢高公子招待,我们家里还有事儿,就不再叨扰了。”
“希望以后你别后悔罢...”已经走到厢房门口的墨云柳听到后头传来高子玉这悠悠的一句话,脚步顿了顿,不再说什么,跟在墨大庄背后一前一后离开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