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要有事儿要跟家里说,别自己一个人死顶。”墨云峰对妹妹还是很信任的,见妹妹这般说,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倒是一旁安静吃饭的秦知允听完兄妹俩的对话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墨云柳,而后又继续安静地吃饭。
晚饭过后,墨云柳与秦知允一人捧着一杯茶站在正房廊下,气氛有一丝丝诡异的尴尬。
墨云柳在想她与秦知允如今算什么关系呢?这要放在21世纪,互相表明心迹,那就算男女朋友了,可这是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两人如今也还没过了明路,所以算是私相授受?
想到以前看过的狗血电视剧里边儿私相授受的男女主都会被别人抓着马脚啥的,墨云柳没由来浑身抖了一下,觉得自己想得有些歪。
“怎地了?可是夜风扑着了?”秦知允见少女一个哆嗦,忙又侧了侧身子,为少女挡住春夜里还是有些凉的风。
墨云柳笑着摇摇头:“无事,秦家哥哥你方才回来时面色不大好,出什么事儿了?”
被她这般一问反倒问住了的秦知允眼神飘忽了一瞬,而后立刻回神:“无事,只是今日读书读得有些乏累了。”外头的那些糟心事儿不该叫柳儿为自己烦心才是,秦知允心中这般想到,加之原本外头那人于自己而言,从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读书重要,身子更是要紧,秦家哥哥可别变成只会埋头苦读的书呆子才是。”墨云柳不曾想过秦知允会欺瞒自己什么,见他这般说,她也就信了,总不免要念叨几句。
正房里头,透过半开的窗户瞧见站在正房门口的一男一女,墨云竹不自觉地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望向怡然自得做着针线活的何秀玉小声地问到:“嫂子,柳儿跟秦家公子每日都这样吗?”虽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也没有背人做些什么,可老是这般孤男寡女呆在一处,是不是不大好?
“哪样?”做着绣活的何秀玉抬起头来有些不明所以,见墨云竹指了指外头,何秀玉才“啊”了一声解释道:“柳儿说是吃完饭后站一站对身子好,每日吃完饭都要在外头站上一会儿的,秦家公子也就跟着在那站会,说消消食儿。”
至于那夜自己瞧见小姑子与秦家公子在廊下十分亲密一事,何秀玉也不敢说与墨云竹知晓,毕竟这事事关柳儿的名声,那日她悄悄将此事说与丈夫知晓,丈夫都叫自己不要往外说,何秀玉就更不会有甚话说了。
墨云竹今年便要十六了,正是说亲的年岁,也大抵知晓男女情事,生怕小妹懵懂,被秦家公子给勾引了,那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害怕自己妹妹吃亏的墨云竹终于在睡前忍不住要跟墨云柳好好聊一聊了。
抱着枕头坐在墨云柳身边,墨云竹直勾勾地盯着墨云柳看:“柳儿,我问你个事儿,你,你觉着秦家公子如何?”
“秦家哥哥怎么了?”沐浴过后穿着柔软的浅白色中衣的墨云柳坐在铜镜前细细地把如云青丝细细梳柔顺来,与墨云竹生得一样的双眼中满是疑惑:“姐姐咋这么问?”
心里装着事儿的墨云竹被妹妹这般懵懂无知的一问,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这话了,踌躇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开口:“柳儿,嗯我知你与秦家公子打小一块儿长大,可,可如今大家都大了,总要顾及男女大防,你说是不?”
“名声好坏对男子而言,不会要、要命,但是与女子而言,稍有不慎,嫁不出去还是小事,指不定还会有性命之虞呢...”
听完姐姐这看似毫无头绪的胡乱之语,墨云柳却羞红了脸,姐姐是不是发现她与秦知允之间的不对劲了?
见妹妹这般害羞的小女儿姿态,墨云竹心中更是不安:“柳儿,不是说秦家公子不好,只不过咱们,咱们与秦府本就不是一路人,你、你总不能叫人拿个小轿子抬进府里当、当姨娘罢!”
“那如果我说,我已经和秦家哥哥私定终身了呢?”墨云柳见姐姐这般紧张得连戏文里的小轿子姨娘都出来了,一时兴起竟还想着逗逗墨云竹:“这该如何是好?”
而后墨云柳发现自己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因为墨云竹整个人都瘫坐在原处,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姐姐,姐姐!”墨云柳喊了她两声,见她不应,才用力地晃了晃墨云竹的腿:“我逗你玩儿呢!”
见墨云竹被她喊魂喊了回来,墨云柳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脸颊微红地解释到:“秦家哥哥说他已请了魏先生,过些时日便会上门提亲,我没有与他私定终身,也没有要坐小轿子当姨娘哩!”
“你这死丫头!净吓人!”墨云竹听完她这话,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既然请了魏先生上门提亲,想来确实也不是做姨娘的,不是做姨娘就好,不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