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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清梦(1 / 3)

一炷香后,宫学里的空桌终于少了一张,东方祈左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而温师师龇牙咧嘴还在揉自己的手心,堂里廖太傅引经据典讲得投入,这两人愣是一个字都没听。

“窗外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太傅踱步走到了东方祈的桌边,见她明目张胆地走神,用戒尺示威一般敲了敲她的桌子。

东方祈其实都有些迷迷糊糊地犯困了,被戒尺敲在桌上的声音惊醒,只好接话道:“不愧是天权宫里的梧桐树,着实好看。”

坐在右前方的二皇女东方凌向来看不惯自己这个四皇妹,便故意为难道:“既然如此,四妹不如效仿前人风雅,用方才太傅所教的‘比兴’之法,做首诗出来好好夸一夸这梧桐树?”

东方祈看向对着自己不怀好意的东方凌,嘴角露出笑意来,道:“什么‘比兴’?本宫哪里学得会那些?”

“好歹姐妹一场,二皇姐何故如此厌烦本宫,想看本宫出丑?”说到后来更是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来。

东方凌哪里吃她这一套,正要再刺她几句,廖太傅倒先开口了。

于做学问这事上,廖太傅也是严谨负责的,她略想了想,觉得东方凌说的并不是完全无理,从前她对东方祈到底还是有些疏于管教了,今日就找补回来些,于是道:”四殿下便做上一两句诗,好与不好,来日多精进便是。”

“便如此,太女殿下的诗词向来学得不错,请您先指点四殿下几句。四殿下再作答。”

廖太傅心想着,让太女东方媱给四皇女东方祈做个榜样。这样既巩固了太女殿下的学识,又给了四殿下台阶。

她觉得自己这个教学方法很是不错。

太女东方媱被点了名,有心给廖太傅留下孝悌的好印象,便顺从地站了起来,道:“既如此,四皇妹便听好了。”

“‘比兴’之法,其根本便是言他物而指本物。若两者天差地别,则比兴之法使得他物反衬本物,更显现出本物的殊色;若两者相似相近,则比兴之法便让本物有了他物的意蕴,使得本物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都说前人风雅,委婉含蓄,正也体现在这一手法之上。”

廖太傅点了点头,请了太女入座,然后看向东方祈道:“太女殿下的解释已是通透,轮到四殿下了。”

东方祈听完莞尔,向着廖太傅行了一礼,道:“那学生便献丑了。”

旁边温师师一听东方祈自称“学生”,就预感大事不妙,暂时停下了揉手心的动作。

果然,东方祈想也不想,一首破烂的打油诗便脱口而出:

“庭有遮天梧桐树,红黄叶子风中舞。”

“君问此景何所似,恰似母鸡天上飞。”

叶和鸡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愣是被她“比兴”在了一起。

周遭静了一静,随之而来是哄堂大笑。

廖太傅原本还有几分期待,想着到底入宫学不少年了,四皇女她总该也浸淫出了几分笔墨来。

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个结果。

手中的戒尺抖了几抖,廖太傅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也叫诗?这便是自称她廖文韬的学生所作的诗?!

廖太傅抖着手,半晌说不出话来,东方祈见状到底有些过意不去,狗腿地去堂前摆着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还温热的碧螺春来,想给廖太傅顺顺气。

廖太傅这会儿哪喝得下这杯茶,袖子一甩,扭头再也不想看东方祈一眼,然后对上了温师师绝望的双眸。

廖太傅一指,怒道:“温师师!”

“手伸出来!!”

这日廖太傅到底还是早下了课,被东方祈这么一打岔,这课是半点也上不下去了。

东方祈浑然不觉闯祸的样子,还和气得不轻的太傅作了一揖,嘴上说着请她休沐日好好歇一歇。

廖太傅自然不理她,东方祈便又笑着去和太女搭话,人则坐到了学堂门口的桌子上去。

“大皇姐,明日休沐可有什么安排?”东方祈问,也不等东方媱回答,便自顾自提议道:“听闻船清梦的公子们排了一出扇舞,求着本宫去给他们捧捧场,大皇姐若是无事,不如一起去看看?”

东方祈拍着胸脯说好话:“这次都让四妹做东。”

太女东方媱收拾笔墨的手顿了顿,道:“孤还有正事要做,就不相陪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故作语重心长:“四妹也莫要只知贪图享乐。若日日流连于青楼瓦肆而不思进取,如何成事?”

说完东方媱便走了,端得是正气凛然、劝人向学的大家风范。

东方媱身后跟着几位伴读女郎,其中一个还梳着双髻的小伴读皱了眉头,扭头告诫了东方祈一句:“四殿下自己爱去这些腌臜之地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脏了太女殿下的耳朵?”

“太女殿下忙于正事,玉璧——”被另一个伴读推了一把,那梳着双髻的小伴读才反应过来,连忙止住了话势,顿了顿继续道:“太女殿下怎会去那种地方?”

东方祈被说了这么一通也不恼,脸上还是挂着笑,听到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地抚掌附和:“有理。太女殿下又怎会去那种地方呢?”

那小伴读嘀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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