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前的橄榄油池前,早早搭好了祭台,祭台中间,有能躺下一人的空间,祭台周围装饰着各色麦谷,整个祭台,正对着涂后娘娘的玉像。 祭司们已经开始了祭前仪式,这是几百年来首次愿牲祭,包括大祭司在内的所有祭司,都异常的庄重和激动。 文余泽抱着熟睡的叶清河在众祭司的祝祷声中,走到了祭台前,轻轻的将她放在了,麦谷环绕的祭台中间。把存有妖丝的水晶球,放在了叶清河手中,然后让她的双臂在胸前合拢,水晶球便压在了叶清河的胸口。 文叶殿外,金字塔之巅的台阶上,冯书海已经浑身上下被涂成了蓝色,头上戴一尖顶的头饰。台阶正中央,与叶清河所躺的殿内祭台相呼应的,是一个凸起的祭坛祭案。冯书海仰面朝天躺在了祭案上,这样使得他的胸腹升起,而头和四肢下垂。四名祭司围在冯书海周围,分别抓住他的四肢,把他的身体拉直。 文叶殿二楼卧房内,袁一舟被楼下的锣鼓喧天吵醒,睁开眼睛,看到崔星梦躺在身边,睡得甚是香甜。袁一舟轻吻了一下爱人的额头,试图坐起来,却一阵晕眩,又栽倒在了床上,浑身乏力。 但楼下的祭祀活动实在是振聋发聩,袁一舟挣扎着,勉强下了床,来到二楼的阳台往楼下张望。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全身寒毛直竖,原本支持身体就已经很勉强的双腿,一软,瘫坐在了阳台上。从阳台石栏的孔洞,袁一舟将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尽收眼底。 一个满身涂着蓝色的躯体,已经被从左肋剖开了胸腔,那里有一个血淋淋的黑洞,应该是心脏的位置。而此时的那颗心脏,已经不知所踪。因为角度的问题,袁一舟无法看清献祭的那具躯体的全貌,但他的内心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袁一舟挣扎的爬出了卧房,扶着墙壁,终于挪到了下楼的台阶口,而站在台阶口,前殿神像面前的一切祭祀活动,尽收眼底。 那具躯体消失的心脏,此时正被大祭司捧在手里,不知是不是袁一舟的错觉,心脏似乎还在跳动。 大祭司将心脏中流出的血,用手抹到了涂后的神像上,然后转身用手指蘸着鲜血,点在了毫无知觉,躺在神像前祭台上的,叶清河的眉心和她胸口的一个水晶球上。 做完这些,大祭司从橄榄油池中,舀出了一大勺橄榄油,撒入了祭台旁边的一个正在被加热的干锅中。随着橄榄油入锅,滋滋啦啦声随即传来。大祭司继续加了两勺橄榄油,然后把手中的心脏,放入了干锅中,又是一阵滋啦声。 此时祭祀的诵祷进入了高潮,大祭司沿着祭台来来回回,手舞足蹈,近乎癫狂!然后他突然定住,周围祭司的诵祷声也戛然而止。 只见大祭司虔诚的,将手中的红宝石玉杖面向文叶殿外,举过头顶!很快,一束光线射入了红宝石内。大祭司跪拜在地,三叩首后,起身转向了睡在祭台上的叶清河,手擎玉杖,将玉杖顶端的红宝石,在叶清河的眉心与胸口的水晶球之间,来回移动,并且念念有词。 一会儿功夫,红宝石中的一束光注入了水晶球内,水晶球中的絮状物开始翻动,慢慢的消失。光线又从水晶球回到了红宝石,此时的水晶球已经毫无光泽,黑暗的像一颗铁球! 大祭司又将玉杖上的红宝石,挪到了叶清河的眉心,红宝石中的光又出现了,最终光束完全注入了叶清河的眉心。此时众祭司的诵祷又开始了,而且比刚才更甚,绕着叶清河所躺的祭坛一起癫狂。 而大祭司则走出了文叶殿,也走出了袁一舟的视线,只听殿外的诵祷声更高于殿内,然后袁一舟听到了“扑通”一声,好像是斧头砍肉的声音,然后似乎有什么肉乎乎的东西,被从金字塔顶踢了下去,沿着台阶向金字塔脚下滚落。 随后大祭司又回到了前殿,来到了伫立在禹王金像前的文余泽面前,跪拜叩首道,“启禀河伯,妖丝已续、愿牲咒已解、天祭礼成!” 文余泽双手合十于胸前,算是回礼。 “文余泽!!你竟然活祭了书海,这是谋杀!!!”袁一舟依旧周身乏力,扶着台阶,一边往楼下挪,一边对着前殿怒吼道! 袁一舟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前殿,吸引了所有参加祭祀的人员的目光。文余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回过头,对着大祭司身后一个周身蓝色,戴着尖顶头饰的祭司说道,“你去吧!”便转身抱起了祭台上的叶清河,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后殿。 “凶手,你站住!”袁一舟的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依旧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吼道,“我一定会为书海讨回公道!” 眼见文余泽已经从前殿消失,袁一舟心中一急,脚下踩了虚空,眼见就要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这时,一个蓝色的身影闪到他的面前,扶住了他,正是那个戴着尖顶头饰的祭司。 袁一舟抬头一看,更是惊讶,“书海?!!!你没死?他们没有把你活祭?!” 穿着祭司装束的冯书海,此时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哭笑不得地说,“谁被活祭了,我这不是好好在这里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跟软脚虾似的,站都站不稳?“ ”但是刚才,我明明在二楼看到,他们把你的心脏掏出来用油炸了。“袁一舟尽管受沉眠素影响,有一点困乏,但是绝对不会出现幻觉。 ”心脏被掏出来的是头祭祀用的猪,大祭司从瑶台征招来的牲口。今晚我们有全猪宴吃了,祭祀完太阳神的祭品,据说能让人长生延寿,祛病消灾!“冯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