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了闯关者的言行。除了测试灵根、真元,还以此物供长者择徒,做参详。 大浪淘沙过后,最后留下来的幸存者,究竟是天选之子,还是侥幸之徒。 自有时间检验。 为首者挥手微扫,天一鉴涌出的泉水止息归元,阁内少了几分生气,顿时无比寂静,咳嗽一声,那真人拂须道:“本次半规之试将入尾声,吾等各司其职准备好大典吧。” 正值湫言宗十年一选的半规之试,天下间有意修仙问道之士若鹜而来,一则为拜师门,得登仙捷径;二则凑个热闹涨点见识也行,再不济蹭得奇花异草回去。毕竟修仙宗门还是挺大方的,哪怕失败落选都有小礼物赠送。 不过今年有些特殊。 择徒大事固然要筹备妥当,而在此之前,长老继位的大典更得精心准备。届时,各大宗派皆会派人来祝贺,不容差错,缺了礼数。 修仙宗门虽以掌门为首,但长老地位非凡,实力不俗,两者之尊贵不相上下,不过任各司其职且各司其职而已。作为湫言宗立宗以来最杰出的弟子,也是以最快速度跨入太虚境界的佼佼者,太璞子当之无愧是长老的最佳人选。 何况她原本就功绩硕硕,品行端正,若非突然闭关,早已顺利接任长老位,更别说其他了。 “唉~”不知何人无奈叹气。 “阿斫素来乖巧懂事,为何如此执着不肯收徒呢?” “如今要当长老了,更不是我们能管的。唉,真不知该欣慰,还是哀叹自己无能。” 某人感慨,立刻得到一道道白眼。“管天管地,好忙哦~” “你,就你话多……” “好啦,尽瞎猜。”花衣裳真人出声制止,苦着脸道:“闭关枯寂近百年,又一朝跑没影,别贪玩得忘记正事咯。” 有人附和,“确实好多天不见人影。” “不会又闭关了吧。” 有心人咧嘴:“她那闷葫芦弟子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非催得太紧,心里不痛快了?” 山羊胡子真人点点头,总结:“不是没这可能,但也不打紧。” 云阙深处,秀与阁内,一群替宗门操心劳力半生的白发老人满脸愁思。 其中一位花环绕发的酒糟鼻子老人摇摇头,宽慰道:“且放宽心,太璞儿可爱识大体,必多多体谅诸位长辈心意。”他嘴上把门,心中却是暗暗揶揄,“今年寻仙拜师者甚多,多冲着太璞儿来的,可这丫头狡黠得很,一直推脱不收徒,只是她的话语中又留有盘旋余地,恐怕要有热闹看咯。” “可……” 某人不服,可话语生生被掐断,顿时结巴起来。 “可,可……” 良机真人淡淡横扫目光,“吾等只需做好分内事便好。” 若飞是湫言宗的若字辈老人,资历老年纪大,一年到头逍遥自在,除了十年一选的宗门大事会出门走两步,其余时日,假闭关之名行偷懒之事,最怕被烦心事缠上。当然,也没人敢以烦心事劳烦他,即使是门下弟子也往往难见其踪迹。他诞任不羁,举止无常规,敬畏他的,远没有讪笑他的人多。 而与之共掌秀与阁的良机子,处事却一贯严己律人,举止类淑女,恭谦高雅,另有从容不迫之气势,颇具声望和爱戴。 在场众人纷纷住嘴,不敢再冒犯。 “你们啊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劝完宗主,劝演彻,现在又盯上太璞儿了。谁能不烦。” 若飞真人打起哈哈,不由摇摇头,“为你好,为你好,真像山下俗世那些个逼儿女早日开枝散叶的庸人。” 花衣裳真人是若飞子臭味相投的棋友,腆着脸配合道:“可不是,可不是,阿斫素来亲善,亲不亲传,又没多大关系。” 亲传弟子不同于寻常弟子,这几人想让她多收几个好苗子徒弟,不过是为了湫言宗的千秋之业着想。 自从太璞结成金丹,有开山之资以来,仅随缘收了一名女弟子。此后,边忙于驱妖役鬼、赏善罚恶,边带领爱徒游历山水风光,好不自在逍遥。 击退蚩血盟的进攻才没多久,她突然闭起了死关。 一晃,八十一年光阴飞逝。 她本事见长,修为增进,性子乖巧归乖巧,只是身份地位今非昔比,阖宗上下无不折服。哪怕提意见,去约束她一二,都不太敢,要委婉再委婉,客气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