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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戈(2 / 2)

皇帝挡了这一簪。

林宴抱着必死的决心,因而那一簪实在下了狠手,皇后的手被贯穿,银簪仍插在上面,鲜血淋漓。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皇帝游刃有余的神色终于出现裂痕,他抓起皇后的手,语气略显慌张的说道:“传太医。”

而皇后至始至终未置一词,甚至在利刃刺入时,面色也未有改变,仅是一瞬间的蹙眉,便被簇拥着离开宴席。

这是唱的哪一出?孟清也被林宴搞的一脸糊涂,如此草率的便来刺杀皇帝,像林宴那般谨慎的性子,会做出这等蠢事吗?

皇帝的怒火还未停歇,他快步走到被按在一旁的林宴面前,将面纱扯去,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用快要将他捏碎的力气狠狠把住,眼神狠厉,“说,谁派你来的?”

林宴使劲挣扎着将头挣脱皇帝的束缚,语气不屑道:“天理昭昭,昏君误国,我身为大夏子民,为民除害,有何不可?何须他人指使。”

冠冕堂皇,皇帝是一个字也不信,他故意答应燕燕上前,本就是存着试探的意思,皇帝身边禁军暗卫潜伏众多,并不惧怕一弱女子,但千不该万不该,皇后替他挡下了,那殷红的鲜血滚滚冒出,触目惊心,皇帝由然生起怒火,必要追查到底。

啪,一个巴掌扇到林宴脸上,他的脸颊沁出血色,唇边流出鲜红,秀发顺着那一掌的气力凌乱,林宴执拗的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皇帝。

那眼神中燃起的浓浓恨意,让皇帝为之一颤。

他极力压抑着怒火,“交由大理寺处理。”

而林宴一听皇帝不再打算当场揪出幕后之人,顿时有些慌乱,若是不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攀扯出沈如琢,那他先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皇帝没放过他那一瞬的失措,“害怕了?若你老实交代,还能少受些苦头。”

林宴适时露出犹豫,一双美眸望向皇帝,透出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来。

皇帝见威胁有了成效,又继续引诱道:“坦白从宽。”

“我……我……我不敢说。”林宴委屈的开口,语气颤抖。

皇帝心下已了然,那幕后指使之人定在这宴席之中。

“你害怕他,难道就不怕朕?”

“陛下,饶命,是……是……于侍郎,对,是于侍郎以我阿妹作为要挟,所以,我才……我才……”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而台下于免循,早在林宴突然起事时,便已汗渍涔涔,燕燕是他献上去的,无论皇帝有没有受伤,他都难辞其咎,降官是小,恐怕性命都难保。

燕燕是徐封做主,以于免循的名义献给皇帝的,但于免循不敢说出实情,徐封此人,心恨手辣,比之皇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听到燕燕冤枉自己,他连忙站起,跑到宫殿中央跪下磕头,为自己辩解:“陛下,莫要听这妖女胡言,臣对陛下一片忠心,怎么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请陛下明察。”

台下众人神色各异。

“朕自有考量。”皇帝的话中泛着冷意,令于免循心头一震。

“燕燕,说实话。”皇帝明显不信林宴的那一番说辞,太过轻易得来的答案,往往不过一叶障目。

而燕燕是于免循献上的,任于免循再蠢,也不会做出这等显而易见的事。

于免循是有罪,但绝不是燕燕背后的指使之人。

林宴伏在地上的身子颤抖不已。

孟清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林宴稍稍抬起头,那目光!望向了她。

孟清也与之对视,而后就见林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不要命似的撞向一旁的宫殿梁柱,禁军立马上前阻拦,但终究晚了一步,孟清也清晰的看到林宴额头上硕大的血窟窿,他倒在台阶上,大红地毯与他洁白素衣鲜明对比,死不瞑目。

他……他死了?孟清也双手不自觉的放在嘴上掩住惊呼,难以置信,林宴不是为复仇而来吗?为何如此轻易的选择寻死?

其中一名禁军躬身探了探林宴的鼻息,随后对皇帝摇了摇头。

林宴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是侥幸杀了皇帝,也算上天垂怜,若是杀不了皇帝,能将沈如琢拉下水,也不枉他损耗这一番功夫。

而皇帝生性多疑,必然不会相信他,那又如何,他以死谢罪,死人怎么会说谎呢,死人身上的一切证据,皇帝不得不信。

“抬下去。”皇帝多年未亲见血腥,燕燕的琴声很得他心意,陡然死在自己面前,他觉得晦气。

“陛下,为自证清白,我请愿搜查妖女尸身。”台下于免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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