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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1 / 2)

若说方才只是怀疑中了沈如琢的埋伏,如今这几个大字摆在眼前,他的心瞬间坠入谷底,有些支撑不住身子。

血气上涌。他像是疯了一般跪到地上,不顾泥泞,双手不停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林宴!”吴阙叫他的名字,弯下身子去拉他,“该撤了。”

无论沈如琢有没有设下埋伏,今夜,他们注定是失败了,必须得赶紧离开。

林宴清醒了些,猛的站起,跌跌撞撞的出了牢房,淌过积水,却因太过慌乱而一头栽在石板地上。

他连忙爬起,泥水浸湿黑衣,深秋的水刺骨寒冷,但林宴仍大步向前,眼看着上了石阶,一步一步,马上就要上到地面。

而他突然停了,吴阙带着人在后面跟上,见他堵在出口,有些不耐烦,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吼道:“走啊!”

他本没有使力,林宴却向前栽去,面前瞬间失去了阻碍。

面前火光熠熠,在一片炽热中,吴阙看到了那张令他厌恶了半生的脸。

沈如琢!他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吴阙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站起的林宴,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刀,架到林宴颈上。

林宴还沉浸在看到沈如琢的惊恐之中,并未注意到背后的危险,而就是这一瞬,他已成了砧板之鱼。

“吴阙!你想死吗?”吴阙突然出手,林宴感受到脖颈处的锋利,前后受敌,一时怒火攻心。

上次徐相宜留下的印记渐渐淡去,但仍有一圈红痕。

而身后之人的短刀,恰好刻在那处。

他的威胁,在吴阙眼里不值一提,他劫持着林宴,谨慎的走到平地上,与对面虎视眈眈的沈如琢对峙。

“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他。”吴阙朝沈如琢说道。

沈如琢面无表情,冷眼瞧着吴阙,未置一词。

吴阙环顾四周,沈如琢的身后人多势众,仅凭他一人无法突出重围,他便挟持了林宴,赌沈如琢想活捉。

而沈如琢的反应,出乎吴阙的意料。

他不仅沉默着,还露出了一抹不合时宜的笑。

秋风透骨寒凉,脚跟方才被水浸湿,如今经风一吹,湿冷的鞋袜贴着皮肤,冷意更甚。

此时已是穷途末路,而沈如琢的笑,更加刺激了吴阙。

就在吴阙想再添些筹码,拿林鹤年的下落与沈如琢作交易时,背后突遭人袭击,利刃刺破肌肤,与血肉相勾连。而后快速抽出,手起刀落。

巨大的疼痛从背后传来,吴阙一时怔愣,不可置信的转身望向背后,而林宴趁他放松警惕,一个转手将面前的短刀夺了过来。

而吴阙此刻已并不在意林宴的动静,转身后映入眼帘的是随林宴一道前来的黑衣人首领,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刀锋鲜血淋漓,正对着他作出防御姿态。

吴阙再也支撑不住,口吐鲜血,双脚脱力不受控制的栽到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的一声,他双手用力捂着后背接近侧腰处的伤口,但都无济于事,手心满是血色,触目惊心,他不甘就这样死去,瞪大了眼睛。

拼尽全身力气爬到林宴脚边,带血的手用力拉扯着他的下袍,眼里带着祈求,林宴半分眼色也未分给他,只觉大快人心,慢慢蹲下身子,对挣扎的吴阙说道:“你认得他吗?”

林宴指着一旁持刀的黑衣人,语气极为愉悦道:“他就是当你与你合谋,将我献给董老爷的那名侍卫首领。自食恶果的感觉,怎么样啊?”

吴阙使劲的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林宴像是嫌弃吴阙弄脏了他的衣服,一脚将他踢开。

吴阙如同一块破布般倒在地上,早已止不住的鲜血流了一地,死不瞑目。

林宴在没分给他半分眼色,将目光转到沈如琢身上。

他们逃不掉了。

林宴竟然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身后属下想上前杀出重围,却被他阻止。

他慢慢走到沈如琢面前,看着他一尘不染的锦袍,再瞧瞧自己满身污泥肮脏,他走得越近,内心的不忿就越强烈。

他所遭受的一切,都与沈如琢脱不了干系,他慢慢靠近,竟也没人阻拦。

在离沈如琢只有一臂距离时,他突然发难,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向沈如琢。

他快,有人却比他更快,沈如琢身后的徐相无抓住林宴的手腕,轻松将短刀夺了过去。

而林宴立马便被捕快擒住,被迫跪在沈如琢面前。

林宴身弱力小,片刻之间,便丢盔卸甲,放弃了挣扎。

林宴抬眼一看,不敢相信阻拦他的人竟是徐相无。

徐封的嫡子,林宴心中冷笑,怪不得此次行动会失败,可他找不到徐相无背叛徐封的理由。

他彻底失了机会,仰着头,没再看徐相无。

目光中燃烧着恨意与不甘,落到沈如琢身上。

“杀了我吧!”

沈如琢:“你谋害朝廷命官,自有大夏律法处置,我不会对你动手。”

“假仁假义。”林宴狠狠呸了一声,目光中满是不驯。

“罪臣林道安之子林宴,伙同林家旧日门生吴阙,谋害前御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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