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蕊姐姐?”
孟清也亲热的唤了她一声。
“公子,晚膳。”阿蕊将食盒递给孟清也。
二人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孟清也今夜,就要拆穿这层面具。
晚膳已送到,阿蕊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去,但孟清也却邀她一道用膳,称有要事相问。
终于发现了吗,阿蕊想到裴沉的吩咐,虽有些犹豫,还是留下来了。
里面竟还有两名男子,阿蕊脚步一顿,其中沈如琢她是见过的,可另一位,却是头一次见。
她望向孟清也,孟清也目光真挚,似是真心,罢了,总归是在裴王府,他们应该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一坐下,还未等阿蕊反应,孟清也便直接挑明了话头。
孟清也毫不掩饰,直白道:“阿蕊姑娘,世子究竟想干什么,可以明说,大可不必再试探。”
阿蕊心一惊,知晓是一回事,但被这么质问又是另一回事,她按裴沉所说,言辞躲避,故意装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孟清也加重了些语气,隐含威胁。
阿蕊心头闪过一丝自嘲,还以为孟清也是个多好的郎君,不过如此,也罢,毕竟她也是怀着目的而来,又如何怪得了孟清也呢。
她收敛了神色,索性承认了。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孟清也心头一喜,他们赌对了。
“那可以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了吧,世子他究竟想做什么?”
孟清也连忙追问。
阿蕊答道:“等见了世子,你们自然会知晓。”
阿蕊观察了一番对面三人的反应,他们皆不意外,不只是心思深沉,还是早已料到。
对沈如琢而言,的确是意料之中,他挑了挑眉,朝阿蕊道:“既如此,何时可与裴世子一见?”
“今夜子时。”
……
子时,月洒清辉,寒风瑟瑟刺人骨。
三人在阿蕊的带领下,向着沉月阁而去。
塞北的冬夜,比之皇城,还有冷冽上许多。
孟清也无暇顾及寒意。裴世子既布局引他们相见,说明三人自进城后,便已落到了他的监视之下,连裴青烈都不知晓的事,却被他所知,而这唯一的缺口,便是苏桃。
苏桃在进城前就与众人分别,有的是时间与裴世子通风报信。
恐怕苏桃能在裴王府来去自如,亦少不了裴世子相助。
他们这是,被苏桃算计了。
孟清也心头闪过一丝被欺骗的怒气。
原本值守在外的守卫,皆被阿蕊以迷药放倒。沉月阁距他们所住院落有段距离,忍着寒风凛冽,还要避开巡逻的士兵,几人好不容易才顺利抵达沉月阁。
孟清也在心底,又给裴世子记了一笔。
夜晚的沉月阁,比白日更显寂静。风吹叶落,好不凄凉。
四周皆是暗淡,唯正门对面的书房还亮着一盏灯。
“世子在里面等你们,奴婢就不进去了。”
听了这话,孟清也心生奇异,阿蕊以前对她说过,她们都是下人,不用小的小的来自称,可如今,她在自己面前,还是称了奴婢。
孟清也摇了摇头,自己何时成了这般重情之人,本就是各怀目的的相交,何谈隔阂。
正事重要。
阿蕊推至一旁,孟清也见乔时雨和沈如琢都未动作,按耐不住,得了沈如琢的眼神示意,便伸出手敲了敲面前的紫檀木门。
“请进。”
里面传来回应。
孟清也丝毫没有负担的做了三人之中领头之人,她先推开门,走在前面,沈如琢和乔时雨紧随其后。
“沈大人,久仰大名。”
孟清也看着面前对她颔首问礼之人,心头闪过怪异,这是将她认作沈如琢呢?
她也没阻止,反而清了清嗓,端着沈如琢的姿态,未与裴沉有过多寒暄,单刀直入,“世子多礼,不知世子相邀,所为何事?”
身后沈如琢并未有所反应,孟清也反而有了底气。
“大人莫急。”裴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早闻皇城刑部沈尚书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沈大人似乎我比想象中更为年轻,也更为……温和,让人实在想不到,长得这样一张清秀面容之人,会有那般铁血手段,那般心狠手辣的心性。”
这已算得上冒犯,裴沉下意识将三人中领头之人认作沈如琢,不过是其先入为主,以为如沈如琢这等身份之人,不会放任有人僭越他的位置。
裴沉身居高位,自己是这般想的。
自然也以为同样身份不凡的沈如琢,也是这样想的。
何况在此之前,无论是苏桃,抑或阿蕊,都没有告知过他沈如琢的样貌。
“沈某从前未听说过世子大名,今日一见,才知是个以貌取人之人。”
孟清也冷冷回道。
她不担心得罪裴沉,裴既煞费苦心做局引他们前来,必是有求于他们,不,是有求于沈如琢。
若谈合作的话,便好好谈,何苦拐弯抹角的羞辱人呢。
裴沉明显愣了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