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清也嘴上不饶人,沈如琢知晓她的脾性,刀子嘴,喜欢故作强硬,以此来试探珍视之人的存在,并非不珍惜,只是害怕对方离开,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刺伤对方。
沈如琢还知晓,孟清也方才是因他的话生出了愧疚之心,她本就是个小姑娘,自该远离生死这种事,他想抚平她不安的心绪,却只能以最笨拙直白的话来安慰。
“……”
孟清也沉默良久,她清楚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明明是她先生出退缩之心,却因沈如琢的无心之言而心潮难平,不是被拆穿心事后的掩饰,而是,自惭形秽。
她不知如何抉择才是正确的,诚如沈如琢所言,她没有错,她只是选择了一条更为容易的路罢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不是救世主,轮不到她以身犯险来扶正祛邪。
“抱歉,我一时激动……你……”
孟清也想挽留点什么,至少在沈如琢置身险境前,不要再生隔阂。
幸而一旁目睹全程的乔时雨出来打圆场。
“孟姑娘,你放心,我了解沈兄,他并未生你的气。”
她知道,只是……
孟清也忽收敛神色,转头朝乔时雨道:“乔大人,夜深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至于嫁娶当日的谋划,明日再说好吗?若是被裴青烈的人发现你深夜不住房中,也不大好,你说是吧?”
面对旁人,孟清也总是十分冷静。
乔时雨微微颔首,留下二人单独相处。
世间太多有情之人,因误会而离散,他经历过这般苦楚,只盼沈如琢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乔时雨走后,孟清也后知后觉方才自己的过分。
“沈如琢,对不起。我错了。”
她掐出些委屈的腔调来,耷拉着嘴角,眉眼之间隐含祈求。
与方才言辞犀利之人判若两人。
沈如琢叹了一口气,“我说了,你没错,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不会让你涉险的,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为达目的不管不顾,放任自己心爱的姑娘置身险境之人吗?”
无可奈何间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心爱的姑娘……
孟清也的脸猝不及防就红了,他言明过太多次喜欢,可每一次,她都会心动。
常闻常新,不觉疲倦。
心头死死防守的那根线,骤然断裂。
孟清也在想,她是不是太过心狠……
“我曾信乔时雨的一面之言而质问你,又因我自己的原因而责怪你,我脾气大,性子急,总是闯了祸要你善后,你确定,你还喜欢我?”
她不禁问道。
“喜欢便是喜欢,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不了。”
……
乔时雨是在午时踏入小院之中的。
而送饭之人不也再是阿蕊。
苏桃自那日仓促离开后,也再无消息。
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怎地,总之孟清也的心头空落落的。
从乔时雨口中,裴青烈身边的巫师,姓许,府中众人皆尊他为许先师,至于他的来历,喜好是一概不为外人所知。
裴青烈很是信任这位巫师,塞北军中要务,王府诸多事项,皆交由他处理。
不仅如此,传闻巫师多智近妖,武艺高强,手中权力极大,比之裴沉,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孟清也曾托乔时雨暗中留意她爹娘的消息,但却无甚收获。
乔时雨跟她说时,眼里还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似是怜悯?孟清也总归是看不懂。
可偌大的塞北,除了裴王府,孟清也想不到其他可能的地方。
眼见着距离二月初十越来越近,可他们手中的筹码,除了裴沉所给的暗室钥匙,再无其他。
沈如琢面上虽是一片云淡风轻,可孟清也知晓,他亦没多少把握,不然不会决定独自行动。
“孟姑娘,初十那日,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前厅了。”
乔时雨又换了说法。
“为何?”孟清也不解,她不与沈如琢一道,难道连婚宴都不能参加了吗?这是打算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乔时雨:“我是怕裴沉认出你来。”
听他这么说,孟清也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她便不在裴沉面前认下沈如琢这个名号了,白白惹来麻烦。
“那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干等着?”
孟清也不免心急。
“这样也好,你留在这里,还更安全。”
沈如琢出言宽慰。
咳,乔时雨面色一僵,“不是,眼下有另外一桩事,需要孟姑娘去做?”
还未等孟清也反应过来,沈如琢已先声拒绝,“不行。徐相无留下那么多属下,让他们去。”
乔时雨无奈道:“我倒是想,只是此事唯女子能做,你说,若不让孟姑娘去,还能靠谁?”
孟清也听了这话,连忙摆摆手,白了沈如琢一眼,朝乔时雨道:“你别听他的,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不危及性命,我一定竭尽全力。”
乔时雨:“孟姑娘大义。”
接着,他又调侃道:“不像某些人啊,关心则乱。”
孟清也听懂他的意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