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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府(1 / 3)

无人处,沈如琢悄然做着这一切,他抬手,指尖拨动,皆被掩藏在孟清也的身后。

死角。

裴沉只能瞧见,原本陷入沉默的孟清也,忽又有了底气,目光灼灼,道:“好。那便如世子所言。”

裴沉并未多想,回道:“甚好。”

之后裴沉便将暗室的钥匙交给了孟清也,还特地嘱咐了一句若意外与巫师正面对上,切忌负隅顽抗,只顾保全性命才对。

那巫师真有这么厉害?孟清也不免心生怀疑。

……

匆忙与裴沉告辞,门外阿蕊竟还守在那里。

冷风刺骨寒凉,阿蕊身量瘦削,侍女宫装单薄,在书房里透过的那点微弱光亮映照下,显出些可怜意味。

孟清也惊讶,“你怎么……”

“沉月阁离诸位居所有段距离,何况还要小心避开府中巡卫,奴婢既领你们来,自要领你们回去。”

阿蕊开口,语气疏离。

一路无言,三人在阿蕊的指引下,顺利回到小院。

还是冷,孟清也心底勿冒出一个莫名的念头,阿蕊在门外等那么久,该是更冷。

孟清也强迫自己不再多想,而阿蕊已先言告辞。

孟清也淡淡嗯了一声。

阿蕊转身欲离去,脚步一滞,好似过了许久,又似一瞬,她再度转身,叫住了孟清也,“你……不知公子姓名?”

她不知孟清也叫什么,只好道一声公子。

孟清也亦转身,心头微叹,犹豫了一番,终究是违背了心意,“我姓沈。”

毕竟她在被裴沉默认为了沈如琢。

阿蕊的目光稍稍暗淡了些,默念,“沈。”

能得世子相邀,阿蕊心中已分明,面前之人绝不是下人那么简单。

这么久以来,她背负着对苏桃的愧疚,如具行尸走肉,麻木的听命于裴沉。

对他亦并非是喜欢,只是常年被冷落,乍然得人重视,得人温柔相待,自然想留住更多。

“多谢。”

阿蕊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步履如风。

……

进屋。

孟清也:“沈大人,你不会怪我吧?”

沈如琢淡然一笑,“你学得很像。”

孟清也对阿蕊答道,她姓沈时,恰有冷风拂过,沈如琢的心却热热的,他之姓,牵动二人羁绊,因她随口一说,却引他心潮翻涌,难抑愉悦。

学得很像?孟清也瞥了瞥沈如琢,见他眉眼似有笑意,稍稍放下些心来,还好没因她一时嘴快而坏事。

又为另一事而担忧了起来。

裴沉的计划并非万无一失,稍有不慎,他们便会沦为阶下囚,而裴沉却能独善其身,即便是他们攀扯,裴青烈也未必会信。

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裴沉保不住他们,真要冒这个险吗?

孟清也千里迢迢赶到塞北,可不是为了伸张正义的,寻觅爹娘下落,才是她的首要目的。

婚宴当天,乔时雨必然抽不开身,而沈如琢既已暗示她应下与裴沉的合作,必然是要亲手拿到证据才肯罢休。

她忽有些犹豫,揭露恶人,惩戒朝廷害群之马,不是她一介史官该操心的事,她生出了退缩之心,这念头萦绕在心头,缠人得很。

她本就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之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孟清也陷入了两难,若放任沈如琢一人行动,她又放心不下,即便是有徐相无的亲信相随,可终究是不如自己守护在侧来得安心。

“阿也,婚宴之时,你便跟在乔时雨身边,届时若事情败露,你们只一口咬死不识我便是,裴青烈顾忌,不会对你们过多为难的。”

沈如琢轻声道。

他的语气本是寻常,丝毫没有对生死的犹豫。

以往岁月中,生死于沈如琢而言不算什么,他是朝中众多官吏的眼中钉,肉中刺,旁人巴不得他死,明枪暗箭,阴谋诡计,防不胜防,生亦难,因此他将生死看得很淡。

可这颗心却因孟清也而生出贪恋,他只能强迫自己作出取舍,赴危机,留生机给孟清也。

孟清也不可置信的抬眸,有些不知所措,她在退缩,他却已为她找好了退路。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所以又蜷缩起身体,犹如被戳中了心中最隐秘的恶意,浑身带刺的反驳,“你是觉得我贪生怕死是吧?”

她明明比谁都清楚,沈如琢只是不想置她于险境。

但越是这样,便越显出她的拙劣。

“阿也,你不要误会,我自是知晓你勇敢,聪慧,但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你年轻,鲜活,你还有更为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才华抱负,不应在这里涉险。”

沈如琢安慰道。

春风化雨,雁过回暖,他的语气本如潺潺清泉般抚润人心,可落到孟清也这里,却愈发勾起她的反叛。

“沈如琢,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方才就在想该如何与你说我要退出,现下你既已开口,也省得我费一番口舌。”

他越是温柔,越是显出她的张牙舞爪。

沈如琢神色不变,连个眉头都未皱,“阿也,你这样很好,你没有错,也无需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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