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想到,竟是乔云阔在捣鬼!
是没死成,还是鬼魂还世?
裴青烈心中恨恨,若没死成,便叫他再死一次,若是鬼魂,便要他永世不得轮回。
张肃吓坏了,眼睁睁瞧着自己好不容易寻到的证物被裴青烈给摔得粉碎,再瞧裴青烈的脸色,是十分的阴沉,立刻跪倒在地,“王爷息怒。”
裴青烈并未理会张肃。
“王爷,前院宾客已经闹起来了,吵着要回家。”
裴青烈正郁躁之时,又有侍卫来禀告。
留得了一时,留不了一世。
“算了,解禁,让他们都走。”
裴青烈脑袋发昏,瞧着窗户,下意识便觉着真凶是翻墙而逃,就算强留宾客,也无济于事。
徐二是唯一与真凶真面交手之人,眼下,只有等他醒来,再做打算。
自那事后,塞北一直有只进不出的规矩,城门紧闭,真凶出不去,就算手握罪证又如何,只要一日还在这塞北城,他就有耐心将之揪出来。
裴青烈心想。
……
夜凉如水。
裴沉没打算宿在轩雅居,早早的派人去了一趟,告知此事。
理由也敷衍,“世子白日被灌了酒,劳累不堪,已自行歇下,请世子妃多担待着些。”
采薇不忿,欲寻那小厮说理,却被陆微言叫住,她虽坐得远,可小厮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其中的怠慢,她也分明。
“劳烦。”
陆微言只说了这一句,再多的她也说不出了,维持仅有的体面,便好。
采薇:“小姐,世子真的太过分了!”
陆微言:“我已嫁到裴家,以后,不可称我为小姐,就算裴沉不愿,我也是世子妃。”
采薇低下头,不情不愿道:“是,夫人。”
裴沉不来,倒便宜了孟清也,不用时时担忧被认出来,她现在越发后悔当日的冲动,为何要在裴沉面前认下沈如琢的名号,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麻烦得很。
陆微言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对孟清也道:“孟姑娘,又让你看笑话了。”
孟清也连忙摆摆手,“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如今能得饱暖,全依靠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予我的更多。”
“你愿意留下来与我作伴吗?”
陆微言很是认真的问道。她想过了,孟姑娘遭遇坎坷,潦倒度日,在外也是漂泊,留下来,反倒是个好去处。
当初孟清也只说是要参加婚宴,亲眼见裴沉到裴沉嫁娶才死心,如今见已见到,陆微言却不想孟清也离开。
与她相处几日,陆微言在她身上感受到从前一直追求的自由气息,豁达而乐观,见天地之高远,却不贬己身渺小,唯一不解的便是,她看得如此开,竟会喜欢上裴沉,还为此情所困,流落街头。
孟清也怔愣了一瞬,“愿……愿意。”
抱歉,又骗了你。
孟清也心中的负担,在看到陆微言忐忑等待她回答,她说愿意后如释重负的那一笑后,达到顶峰。
短短几日,陆微言便已将她看得这般重?孟清也总是与人打成一片,却似乎从未真正将什么人放在过心上,常以十足的热情游戏人间,却并未对一人流露过真心。
沈如琢算是个例外。
所以她难以承受陆微言突如其来的情谊,总叫人觉得负担,更何况她还是带着目的而来,陆微言是个好人,她不愿辜负。
留下来,留几日也是留,孟清也这样安慰自己。总比在下人院好,一举一动皆受人监视,像个无头苍蝇,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乔时雨将消息带回。
就像,她爹娘的消息,若不是沈如琢告知,她恐怕还要一直被乔时雨蒙在鼓里。
“孟姑娘,我只知你姓孟,却不知你名,不知你可愿告知?”
陆微言接着问道。
“子清,孟子清。”孟清也心虚回道。没想到从前信口胡诌的名号,如今又派上用场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子清吧。”陆微言笑意盈盈。
夜已深。
孟清也被陆微言安排着与采薇同住一屋,怕她误解,陆微言还红着脸小心解释,“我并非将你视为下人,只是我初来这王府,不知底细,只能作此安排。”
她对住没什么要求,本没有想到陆微言那一层,“陆姑娘,我留下来,总不能白吃白喝吧,自然是要照顾你的,就算是做下人,也无妨。”
她虽答应,可采薇却一百个不愿。
采薇从前在陆家,作为嫡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从来都是独住一屋,如今到了王府,被要求与旁人挤一屋,自是不愿,更何况那人还是她讨厌的孟清也。
采薇能得陆微言多年看重,也并非是十足莽撞之人,她明白,自孟清也出现,她已多次触怒小姐,小姐再度吩咐,她是说什么也不敢在面上顶撞,是以心中虽是埋怨,却还是扬着笑脸道:“谨遵夫人吩咐。”
可一出屋子,她便冷了脸,出言讽刺,“孟姑娘真是好手段,不过这屋子,就只有一张床,你硬挤进来,就只能睡在地上!”
孟清也不解,下意识便问道:“不是还有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