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还有侍卫在后阻拦裴沉。
“世子,王爷吩咐,谁都不能进,不可啊!”
裴沉却视若无睹,直直跪到裴青烈身旁。
裴青烈明知裴沉的到来,却仍闭着眼,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请父亲饶过子清。”
裴沉数年来,许久未唤过裴青烈一声父亲,可今日,竟这般叫,足见分量之重。
裴青烈缓缓睁开眼,见裴沉一脸急迫,冷哼一声,“子清,叫得倒亲热,我竟不知,你又与哪个奴婢勾搭在一起,一个还不够,还来一双,丢人不丢人。”
裴沉硬着头皮道:“父亲,大婚那日,子清是去寻我,并非刺客,请父亲饶恕。”
裴青烈一下直起身子,朝裴沉扇了一耳光,裴沉摔倒在地,“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你竟与这么个下贱玩意儿在一起!我没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说完,他猛咳了几声,甩袖离开。
这是放过她的意思了?
孟清也暗自窃喜,这裴沉,编故事的能力倒挺强,和她编的苦情戏,还真合上了。
逃过一劫。
裴青烈都未说什么,张肃自然也拦不了裴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沉将束缚住孟清也的铁链解开。
孟清也恢复自由,却又为另一件事担忧起来了,此举虽可脱身,可免不了裴沉的盘问,看着面前之人冷漠阴沉的面孔,孟清也心底发怵。
她最是讨厌与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
裴沉不发一言,走得极快,而孟清也在后面磨蹭,忐忑不安,生怕裴沉发觉她就是那晚的沈如琢。
待进了沉月阁,裴沉转过身面对着孟清也,压迫力十足。
孟清也抬眼一瞧,陆微言竟也在里面。
她能顺利脱身,多亏了陆微言听懂她的暗示,去寻了裴沉,就是不知陆微言是怎么与裴沉说的,裴沉竟在裴青烈面前认下与她的私情。
裴青烈那巴掌未收着力,一路走来,裴沉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并未消减,血色通红,唇边还溢出了一丝血迹。
陆微言一下便注意到,“世子,你这……没事吧。”
这府中,敢打裴沉的,唯裴青烈一人无二,陆微言瞧得心惊,不由想到几日前裴沉感了风寒,作为其父,裴青烈竟连探望一下都未去过。同是天涯沦落人,裴沉,你受苦了。
裴沉怔愣了一瞬,面色稍缓,“无事。你要的人我已带到。”
陆微言这才将目光投向孟清也。
“世子,你难道不认识她?”从裴沉与孟清也那副生疏模样,陆微言便觉孟清也从前所言曾被裴沉抛弃是谎话,毕竟,随即,她暗自摇了摇头,难道还未看清这孟子清的真面目吗?蓄意接近,不过是拿这事博她同情罢了。
裴沉还未反应过来,陆微言便补充道:“世子,是我想多了,方才之言,你就当没听见罢。”
裴沉几度欲开口,话到嘴边,还是违背了心意,“你们若有话说,可至偏房,她……我爹……不,裴青烈知晓我将她带回了院,避免他怀疑,恐怕,她只能暂且留在沉月阁了。”
裴沉指了指孟清也。
他原本想问陆微言所说的,认识是何意,是否是陆微言误会了什么,可想了想,又觉得多此一举。
误会不误会,又如何呢。总归是没有缘分的。
陆微言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她对孟清也,亦失了当初的信任,知己,是再也做不回了。纵使孟清也留下来,她也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采薇害人,她这做主人的,处在中间,是左右为难。
挽留也无用,心中已有了隔阂,陆微言明白,二人,无法再和好如初。
至于苏桃的下落,十日已过了大半,却还是不知,陆微言已不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因此,她对裴沉的说法不予置否。
凑近一步对孟清也道:“我也没什么话要对她讲了,只有一点,孟子清,我替采薇向你道歉,她是走偏了道,以后,我会多加管教的。”
孟清也思索着留在沉月阁的好处,闻言,连忙摆摆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多谢你不计前嫌,救我于水火,我知自己欠你良多,但我一定会还的。”
彼时陆微言还不知晓,孟清也所言偿还,分量重于千金,甚至,性命难报。
此刻,陆微言只以为孟清也是随口一说。
陆微言并未在沉月阁久留,走时,她很不舍。是为裴沉,他今日,像极了从前,没有为难推辞,一听她的请求,即刻便动身,不带丝毫犹豫。
待陆微言走后,裴沉周遭冷上了许多。
他对孟清也道:“跟上。”
房中,裴沉端坐在书案之上,而孟清也被他命令着跪伏在地。
“你是苏桃的人?”
陆微言为求得裴沉出手相助,将孟清也的来历身份悉数告知与了裴沉。
孟清也点了点头,心中疑惑,裴沉,这是没认出她?
也是,当晚身着男装,发丝皆梳起,额头光洁,而王府中侍女装扮,皆留着碎发,置于两鬓,长一些的,还可修饰脸型。
没认出来就好。孟清也稍稍放下些心来。
陆微言不是说,苏桃与他们是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