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生活有点盼头,即使一样辛苦,也总比毫无希望,一日混一日过得舒畅。”
如意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脖,上面还有些许红印,她施法想将红印去掉,却没有什么效果。如意笑嘻嘻的将胳膊伸到杨泽面前:“杨将军帮帮忙,这个让我家夫君看见可了不得。”
杨泽挥手将如意胳膊上的红印抹掉,如意望着杨泽盈盈一笑,今天的差事还算顺利,她的心情不错。
杨泽总觉得左庄村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在战场上厮杀几百年使他对危险有敏锐的嗅觉,那是在血海里一次次侥幸死里逃生练就的本领。杨泽望向如意,如意正满脸愉悦的摆弄着赤金鸟的羽毛。杨泽不知道为什么希望如意能够远离左庄村。
杨泽的脸色慢慢暗淡下来,像蒙上了一层乌云:“你认识那个村长吗?”
“见过一面。”如意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见过一面,你就任由他握着你的胳膊不放?你在将军府怼我的勇气哪去了?”
“我回去个给郑知政说一声,你以后不要来左庄了,交给别人来处理。”杨泽的语气里带着威严,并不容如意辩驳。
如意看着前方,目光如水,不悲不喜。脚下是翻滚的云层,如意很想跳下去,可她不敢。
她知道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当她恣意妄为的跳下去时,会有无数的侍卫会和她一同跳下,用灵力织成无形的网支撑着她像鸟儿一样再空中飞翔。现如今再跳下去,只能摔个半死狼狈的躺在地上或挂在树枝上,等着书阳来救。百余年间,她学会了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当差时如果能偷奸耍滑,她也绝不会含糊,但知政交给她的事情,她没有一件不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的完成。
她走到今天,成为知政府的一名知书并不容易,被人模一下胳膊是委屈,可她受得委屈比这多了去了,她第一次被人用木棒打的头破血流时,当她觉得温热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时,心中震惊远远大于疼痛。她第一次踏足于离阳城边上的贫民窟,街道上污水横流,她不知如何下脚,只能像个兔子一样,从相对干净的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
现如今她再不做意气之争,别人打她,她会躲,打不过躲不了她会求饶。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接过满是污垢的手递过来的脏兮兮的碗,将碗里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委屈?生活在世,有谁会不受委屈。就算那些王子公主又能怎么样?如果受点委屈能到到目的,那真是世界上最便宜的路。
知书的工作对她很重要,不仅是一份养家糊口的薪水,也是她漫长无聊的生活里的找到的一点价值,人总要找点事情做的。而面前这个人却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抹杀她付出的努力,让她受到的不公转变为对她的惩罚,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退让。该退让的不应该是那些欺负她的人吗?她不需要别人给她打伞,生活中的风雨总归要自己面对,如果有可能她愿意做那个给别人打伞的人,她再也不会把自己的生活交到别人手里。
如意转过头去,对着杨泽浅浅一笑说道:“多谢杨将军关心,在下皮糙肉厚,官位低下,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倒是杨将军容颜俊美,地位尊崇,今日却险被几个村妇占了便宜,杨将军今后还是别来这里的好,这里太危险,不适合您。”
如意一路无语,到了熙街口,她从赤金鸟背上跳下来,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杨泽欲言又止,他默默地看着如意消失在人群里,拍了一下赤金鸟,并没有去知政府,而是直接回了将军府。如意回到家,书阳还没有回来,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将旧衣用灵力化掉,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得疲惫不堪,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