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眸光剧烈颤动,卡米尔居然伤的这样重……她才记起当时卡米尔只是用绷带缠住了伤口止血而已,没有清洗伤口没有敷药,所以干涸的血迹才会一层叠一层。虽然知道凹凸世界的人体质很强,但也不能这样搞啊,还每天处在那么差的环境里,这不发烧才怪。
可卡米尔却一声不吭跟她生活了两天。她突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卡米尔真的很像只猫。猫猫是一种很会忍痛的生物,即使身体很不舒服也表现的云淡风轻,于是直到身体突然崩溃你才发现事情的严重。
夏末摇头,但卡米尔不是猫,他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卡米尔,夏末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这个年仅十岁孩子的头顶,手感极好的黑发被压塌,她也只敢在卡米尔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做。卡米尔平时的警惕心很重。
再次看向那条血淋淋的腿,夏末的手有些颤抖,她其实不怎么会处理这样严重的伤势,现代生活中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去医院有医生帮忙。她唯一拿手的就是创口贴的熟练运用。
新手上路总是手抖的,医馆的这个假医生就是个废物,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传授知识,现在她只能靠着脑子里不知哪里来的正不正确的知识,按照自己理解的想法,笨拙的给卡米尔处理伤势。
夏末摸出之前买的矿泉水,把小块干净的绷带打湿一点点清理血迹,洗了洗手再给卡米尔的腿上抹药,最后包扎。
夏末盯着比卡米尔自己包的还像木乃伊的腿,满意的看了一会,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吹了吹额前散落的湿黏黏发丝,呼,终于完成了。
俯身拿下湿布,夏末用手掌佛开卡米尔额前的黑发,试了试温度,还是烫的,但没有烫到之前整个人要烧起来的程度。夏末呼出口浊气,霸占着卡米尔的绿帽没有给他戴回去,她觉得生病了箍着头很不舒服,嗯。
夏末慢慢趴在床沿边,枕着双臂。
“卡米尔,快点醒来吧。”
*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勉强照亮了远处厄流区挤挤挨挨的房屋。
时刻关注窗外的夏末精神一振,揪着青紫的手臂疼的眼里全是泪花,呜呜终于看的清路了。
天再不亮她都快从卡米尔有多少根眼睫毛数到头发丝了。
事实证明可爱暴击在睡神面前也不是全然无敌,为了不睡着她只能双管齐下,真正意义上的痛·并快乐着。
卡米尔还没有醒。
夏末贴了贴卡米尔的额头,温度又比上一次降下去了很多。
她轻轻呼出口气,卡米尔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眉头不再死死的紧皱着,呼吸平稳,只是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像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梦中。
一夜未睡的她,走路都打着飘。夏末收拾好东西,推来轮椅,带着卡米尔在大部分人睡梦将醒时,悄悄离开暗港,往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