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在小山坡上哭了许久,直到双眼红肿,声音沙哑,这才打马回了城,回到家中那是一言不发进房关门,倒头便睡。
关妈妈几个见她那模样心知必是送别裴赫心里不舍,也不敢去打扰她,只让她在房中歇息。可她这一睡直到第二日午后都不见起身,关妈妈怕她忧思过度,伤了身子,忙去拍门,却见得自家小姐一脸憔悴的过来开了门,不由吓了一大跳,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武馨安摆手应道,
“无妨,歇一下便好了!”
说是歇一下便好,可当晚上只少少的吃了两口饭,就又睡下了。
关妈妈几个见状都是心惊不已,
“大小姐可是从未如此过……”
武馨安那性子,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从来都不耽误她吃饭的,这连饭都不吃了……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呀!
杜鹃道,
“大小姐与姑爷这才刚新婚不久,姑爷便公差远行,且一去又要好些日子才回来,大小姐会难过也是常理,不过大小姐向来豁达,说不得今儿再睡上一晚便好了!”
众人听了都点头,关妈妈也道,
“大小姐惯来通透,禁不得饿,待睡一晚必是会起床用饭的!”
武馨安自小便是她照顾的,那小脾气关妈妈最是清楚,若不是有个好胃口,大小姐也没有这般好的身子骨啊!
于是众人都当第二日武馨安的心绪会好转,却是没想到第二日一早,知袅端了早饭进去,武馨安却仍是神色怏怏的不肯用饭,只是吃了两口便让收下去了。
知袅见状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吵武馨安,急急忙忙出来拉着关妈妈道,
“大小姐还是不肯吃饭!”
说罢指了指托盘上头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关妈妈也是被吓住了,
“这是怎得了……这是怎得了……”
关妈妈几步闯进了正房,见得武馨安病怏怏的侧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却是连今儿的早功都未练,关妈妈是真吓住了,上来在武馨安的额头上摸,又摸胸口,又在后背上连连轻拍,
“我的大小姐哟,你……你可别吓唬老奴呀!”
武馨安躺在那处一动不动,任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揉去,却是毫不生气,只是懒洋洋的拨开她的手道,
“妈妈,你别摸了,我没事儿!”
关妈妈一脸急切,
“怎会没事儿,你这都两顿没吃了!”
武馨安一摆手道,
“我又不饿,让我躺一躺就好了!”
这一躺又是一天,午饭未用,晚饭只喝了两口清汤,关妈妈这下子当真坐不住了,却是急急忙忙叫王勇赶了车,往那思诚坊去寻金八两和刘重九了。
那头正埋头捣鼓仙人露的金刘二人闻听,也是吓了一跳,
“这裴小子才刚走,臭丫头便生病了,我们还是快去瞧瞧为好,那小子心眼儿小,若是回来知晓了还不知如何为难我们呢!”
二人急忙赶回了北镇抚司,见得武馨安那病怏怏,躺卧在榻的模样也都吓了一跳,
“这丫头从来都是活蹦乱跳,没一刻消停的,怎得裴赫才走两日便成这样了!”
金八两忙上前去道,
“臭丫头啊!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呀?”
说罢便要拉她的手把脉,武馨安见二人过来,便瞪了跟在后头一脸担忧的关妈妈一眼,坐直了身子摆手道,
“我无事……不过……不过就是心里不大舒坦罢了!”
金八两便劝道,
“哎呀呀!小丫头当真是不经事,不过就是裴赫那小子出外公干嘛,你瞧瞧这锦衣卫里多少人的家眷都是这样,旁人不也是一样过日子嘛!”
刘重九也劝道,
“是啊!是啊!早说好了裴赫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写信回来的,他如今应是在通州登船了,说不得上船之前便会送封信回来了……”
武馨安听二人这般劝法,好似自己当真离不得裴赫一般,不由脸上一红,有些羞恼道,
“我……我又不是因为他离开才这样的……”
她便是再想夫君也不至才离开两日就病倒在床了吧!
“……我……我就是……就是心口有些憋闷……”
“是么……”
金八两忙伸手拉了她的手,
“即是如此,怎得也要把把脉,看看可是身子有甚不适了,小病不可久拖,拖久了便成大病!”
一面唠叨,一面手指头在武馨安的脉门处滑动,半晌之后神色一僵,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刘重九,
“师弟,你来……”
刘重九一脸疑惑,
“这是怎么了,莫非还真有病了不成?”
刘重九也上前来摸了脉,也是神色一僵,与金八两对视一眼骂道,
“裴赫那小子在做甚么!”
金八两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子那一身本事,他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旁的关妈妈见二人这般情形,不由是吓上加吓,都快要哭了,颤着声儿问道,
“金先生、刘先生,您……您二位可别吓老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们二人倒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