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开口,以前我能找到令我难过的直接原因,但这次好像很复杂。或许我难得的沉默让他意识到什么,他也不由得皱起眉,要知道我和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猜猜?是因为那位罗伯特?还是里拉?”
“是也不是,这很难描述,我也不知道怎能和你说,事情总是很复杂。”
“我还是和你分享我今天的校园生活吧,突然就不想和你说那些不开心的东西了。”
“要不我们把摄像头关掉,举着手机手很酸的。”
加德纳就这样又陪了我度过了很多个雨天。他说他想淋雨,如果忽略掉控制我的那些负面情绪的话淋雨一定会是一次很畅快的经历。这个对外面的一切都无比向往的男孩,我妄想着把一切都送给他。
短暂地忘掉我所背负的,我和加德纳在幻想的天空里俯瞰了整个美利坚,甚至越过了一望无际的太平洋看到了地球屋脊和世界之巅,他会对马里亚纳海沟特别感兴趣,那是海下最深的地方。
“加德纳,除了没有亲身经历,你好像什么都懂。”
你什么都懂,你也很懂我。
“因为没有办法去感受,所以外面的一切我都有比任何人更强烈的欲望去了解。”
“my lord,希望上帝能听到,我每天都祈祷你能被治好。”
可他知道,我们都不信什么上帝。
“我吃完晚饭了,等我写完作业如果没有太晚的话,我会找你的。”
其实除了有课的时候我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开过,即使是写作业我也会戴着耳机,我们用的是关联账号,同时听着相同的歌。
“家教老师今天给我放假了,所以我今天会很闲,我会等你消息的。好吧,其实只要是和你我会一直都很闲,我最好的朋友。”
加德纳从不隐晦我对于他的意义,这样直白的珍视和真诚的表达是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过的,我无比感谢我和他阴差阳错的相遇,我暗自地想等我在他那里足够重要之后,他会给我去见他的机会。
“也许几个小时之后见?我最好的朋友。”
这天加德纳歌单里的歌让我完成作业的效率高得出奇,有或许是他精神上的鼓励和陪伴让我好受了很多,不到九点我就在备忘录待完成最后一项前打了勾。
复习放一放吧,也就一天而已,我想和加德纳聊聊天,上次的电影还没有分享完。
这个让我无比畅快的晚上没有人打扰,宽敞的房间里萦绕着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加德纳为我编写的愉悦的赞歌,我们相隔的地理距离其实还是很远,但情感的连线穿越百里,一头一尾传播着真挚的祝福,歌颂着这份有声的陪伴。
加德纳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不知道未来是否还是,但至少对于十七岁的塔莉兰德来说,他是不能缺席的人。
十七岁的塔莉兰德身边没有桑斯特,这一年她甚至可以没有卡梅隆,可以没有艾玛,但绝对不能没有加德纳。
纽约要记得在他痊愈之后下一场雨,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至少要让他感受一次淋雨的爽快,但绝对不能让他感冒。
我是让加德纳感到开心宽慰的存在吧,我想我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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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服父母他要考普林斯顿,这意味着他要改变现在的大方向。普林斯顿政治学院和哈佛相比略显逊色,罗伯特夫妇对于儿子的坚持无计可施,但他们也大概能猜到一切的缘由。
这三个陪伴了彼此近十三年的朋友怎么舍得离开彼此。
可改变主意之前和他考同哈佛的还有艾玛。又或许不是艾玛不重要,而是卡梅隆不想让塔莉兰德一个人去普林斯顿。
罗伯特夫妇还是同意了,这回卡梅隆不想像两年多以前进斯塔夫多那样开学了才让她知道,他突然就想立刻告诉她,而且还不能只是一个电话或者一条消息,要当面、亲自告诉她。
两栋小洋楼不过步行几分钟的距离,这些天纽约总是下夜雨,反常的天气,卡梅隆撑着伞来到了塔莉兰德家,克林顿叔叔和阿姨好像总是很忙,简单礼貌但并不敷衍地招待他之后就让他自己上楼找塔莉兰德。
他们许多年前就习惯了卡梅隆这个男孩的突然出现。
走到三楼之前他一直在幻想塔莉兰德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神情,她会惊喜到什么程度?今天的数学作业很多也比平时难,她优秀的成绩单上数学成绩总是差那么一点,今天会不会因为数学作业而头疼?这段时间大家都太忙都不顾上彼此,今天或许可以给她讲讲题?
心跳诉说他隐藏的激动,窗外细微的雨声掩盖不住。
可是走到楼梯口距离她的房间仅十几步的位置时,他听到了逐渐清晰的笑声。塔莉兰德是不是在和桑斯特打电话?这对兄妹很亲总是很要好,桑斯特也的确是很好的哥哥。
走近几步后卡梅隆隐约感受到了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一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陌生的男孩子的声音。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塔莉兰德的笑声了,更别说这样开怀放松的笑声。他们在有说有笑什么?那个男孩又是谁?
“你完全可以把你的今天的题发我看看,你知道我见过的难题可不比